“鶯啼岸柳弄春晴,柳弄春晴夜月明。明月夜晴春弄柳,晴春弄柳岸啼鶯。”
格式平仄都沒毛病,技術上很工整。
王稚登暗自吃了一驚,原來這十個字中暗藏玄機,不過嘴上仍然很不屑的說:
“不過是將絕句藏在十個字里的文字游戲而已,這很難嗎?我隨隨便便就能模仿出來。”
陸白衣傲然道:“你以為玄機只是把七言絕句藏在十個字中嗎?
再看這首絕句,可以從第一個字正著讀,也可以從最后一個字倒著讀!
正著讀和倒著讀一模一樣,稱之為回文詩,這是第二個玄機!”
眾人聽到這里,心里大為震驚,對這種詩詞聞所未聞、見所未見!
他們又倒著讀了一遍,果然如同陸白衣所介紹的,一首詩可以有兩種讀法,正反都通順!
一直很自信的王稚登在此時此刻,終于感到了巨大壓力。
十個字中鑲嵌一首七言絕句就已經很難了,如果詩的本體還是能夠正反兩讀的回文,那就難上加難!
忽然有人指著稿紙,驚聲叫道:“上面有四行字,莫非每一行都是一首這樣的七言絕句?”
雖然不是自己寫的,但陸白衣仿佛與有榮焉,自豪的說:
“不錯,不是一首,而是四首!每一首都是同樣的格式!
對應春夏秋冬四季,正應了王百谷提出的題目!”
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,這樣高難度的創作,能弄一首就是大才了。
若連續弄出四首,難度就等于是連續翻四倍,那是何等的天縱之姿?
想到這里,眾人紛紛看向江南第一風流才子王稚登,眼神中充滿了同情。
雖說他們之前答應過,會為王稚登幫腔造勢,保證王稚登贏得比試,但現在這情況太超乎正常了。
他們或許可以按照正常套路,從主旨、意境、情感、詞句等方面,大肆對白玉京的作品進行貶損,但這有用嗎?
白玉京這四首詩,完全不講主旨、意境、情感、詞句,有的只是技法!
十個字鑲嵌七言絕句,同時還全都是回文,還完美契合四季的四首詩,這技術已經稱得上功臻化境了!
沒有任何感情,就是純粹的炫技!
就像是那些具有客觀標準,能進行明確量化的東西,主觀上否定不了。
所以他們一大群人站在這里,是完全沒用的,根本沒法不承認這四首詩的技術。
陸白衣看著臉色慘白的王稚登,忽然心生同情,嘆道:“我說過算了的,你若早聽我言,何至于此?”
王稚登額頭不停的冒出汗水,心里亂成了一團麻。
這個模仿創作簡直難比登天,日落之前根本不可能完成,哪怕是給他幾個月、幾年時間也未必能完成。
別無他法,王稚登求救似的看向馮邦寧,但馮邦寧冷哼一聲,竟然轉身就走了!
“今日我輸了!”王稚登閉上了眼說。
他不是沒考慮過耍賴,可眼前這位陸白衣的身份也不是吃素的,所以就算還不服氣,但今天不認輸不行。
眾人忍不住再一次驚呼,先前絕對想不到,江南第一風流才子剛到京師,就如此輕易的折戟沉沙了。
京城里面可真是臥虎藏龍,這位白玉京到底是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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