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來自父親的報信后,白榆把都察院門房的老員工彭老頭喊過來,叮囑彭老頭這幾天不要缺崗。
然后白榆就匆匆趕了回去,進一步了解情況。
白爹控訴說:“區內有個外號叫岳老虎的甲長,公然抗拒我的安排,并且極其囂張的請我明日到圓宏寺談判。”
原來白爹負責的這片區域官方名稱是阜財坊一牌,牌內又劃分了五甲。
剛才所說的岳老虎就是住在四甲祁家胡同的坐地戶,他本人就是四甲的甲長,也是京城最西南角的一霸。
原本這位岳老虎想謀求一牌的牌長,但縣衙卻安排了白爹當牌長,岳老虎心里自然極度不服氣。
白爹剛開始整合一牌區域,岳老虎就跳了出來,公然拒不合作,甚至要要求重新劃分利益。
白榆不屑的說:“他心里不服就憋著,還能怎得?”
白爹無奈道:“牌長主要職責就是調動區域內人力物力,以承應縣衙的需求。
如果有岳老虎這樣一個惡霸在下面搗亂,那我這個牌長就很難完成縣衙交付的任務。”
白榆又說:“難道你就沒有亮出我的名號?”
白爹吐槽說:“當然亮過了,但你這名號看來威懾力不夠,并沒有鎮住對方。
那岳老虎既然敢公開不服,背后肯定也有靠山,而且這靠山看起來并不怕你。”
白榆又問:“那他的靠山到底是誰?”
白爹搖了搖頭說:“不知道,打聽也沒打聽出來。”
白榆頭疼的說:“如果連對方靠山是誰,靠山有多大都不清楚,那就不好拿捏分寸了。”
白爹補充說:“岳老虎在這方面很注意,從不對外宣揚靠山,反正過去遇到了事情,總有人幫他解決。”
白榆忍不住罵罵咧咧,“怎么我遇到的反派就這么不無腦,竟然還知道隱藏靠山。
不知道他的靠山后臺是誰,就是相當于敵暗我明,對我們十分不利。
當務之急就是,先搞清楚他的靠山到底是誰!”
白爹被白榆教訓得心里不爽,有點擺爛說:“急切之間,確實打聽不到。”
白榆說:“如果打聽不到,那就先猜測一下!
應該不是巡城御史,因為巡城御史每年一換,岳老虎不過是個街頭土棍,哪有能力年年經營?
同時也不像是廠衛,如果他的靠山真是廠衛的人,那按照規矩,早就有人在廠衛內部跟我打招呼了。
縣衙也不可能,如果他的靠山在縣衙,那岳老虎怎么沒當上牌長?又怎么敢與縣衙任命的牌長作對?
排除掉以上可能性,那在西城擁有一定實力,又能為岳老虎撐腰的候選者就不多了。
大概就是西城兵馬司或者是巡捕營,就根據這個情況來做準備。”
白爹回應說:“猜來猜去還是沒個定數,現在所面臨的最急切問題是明天的談判,先應付了明天再說。”
白榆冷靜的說:“在摸清岳老虎的真正底細之前,我建議慎重行事。
不要輕舉妄動,尤其不要預設立場。
畢竟對方也沒有直接開打,選擇了用談判來解決矛盾,這說明對方也不是完全不能溝通。”
然后白榆又提出了另一個疑問:“為什么岳虎提出的談判地點是圓宏寺?看起來很怪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