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嘉靖皇帝冷不丁的一道旨意,說下個月要御臨典禮,實在太讓人感到突然了。
許多人當即就猜測出來,估計是這些年“北虜南倭”的形勢讓嘉靖皇帝十分窩火,這口氣一直不順。
所以這次要借著獻俘典禮出口氣,順便在天下軍民面前找回明君圣主的臉面。
而后分管南鎮撫司的幾位指揮的眉毛都快擰在一起了,活像是已經瘋玩了一個假期卻突然發現還有一大堆作業沒寫的學生。
錦衣衛的最傳統職能就是負責天子儀仗鹵簿、扈從等等,這些職能現在又歸屬南鎮撫司掌管。
但嘉靖皇帝已經有一二十年不朝不郊不祀了,錦衣衛對典禮儀仗相關業務早就生疏甚至荒廢了。
獻俘禮在官方禮制里又是最隆重的典禮之一,差不多僅次于登基大典、元旦冬至大朝和萬壽節大朝。
這時候錦衣衛猛然把一二十年沒弄的瑣細業務重新撿起來,并且一一嚴格按照程序“復原”,是一項很麻煩的工程。
北鎮撫司、東西司事房、緝事坐探巡捕序列的武官還好,禮制業務跟他們關系似乎不是很大。
但南鎮撫司、鑾駕庫、上五所、匠作所、馴象所、大漢將軍營的武官一片哀號。
大漢將軍原本定額一千五百人,如今在編的估計五百都不到,需要緊急選拔新人和培訓。
鑾駕庫更不用說了,很多儲備的禮器一二十年沒用,早就破舊不堪了。
匠作所是負責禮器制作的,可以想見,未來一個月要瘋狂加班了。
至于白榆熟悉的馴象所,那些大象還能不能安全的引導到典禮現場都是個問題。
而上五所那些負責執仗扈從的官軍,一二十年沒有干過活,全部流程和動作要重新演練。
總體情況就像是一間廢棄了一二十年的老屋子,突然被通知下個月要住人。
緹帥陸炳斬釘截鐵的定下了調子,“帝君最重禮法,無論如何,一切儀仗鹵簿都要嚴格按照禮制陳設,任何環節都絕對不允許出錯!
未來一個月,本衛最主要事務就是獻俘禮,其他差事重要性都在獻俘禮之下!”
有位南鎮撫司的指揮同知疑惑的問道:“按照典制,獻俘禮應當在午門舉行,現在可行?”
午門的后面就是三大殿區域,眾所周知,如今三大殿重修工程還沒完工,午門后面一大片工地,還怎么在午門舉行典禮?
陸炳回答說:“帝君另有諭示,這次獻俘大典在承天門舉行。”
這時代的承天門就是幾百年后的天安門,除了午門之外也就承天門最適合辦典禮了。
而后就是更為細致的部署,人員、器具、演練等等,所有準備工作都要一樣一樣的落實下去。
白榆站在后面,就當是看戲了,感覺這獻俘禮跟他沒多大關系。
畢竟他只是京城一個片區的基層憲特頭目,與務虛的禮制毫不相干。
緹帥陸炳花了一個多時辰,才把各項任務部署完畢,然后宣布解散。
眾人三三兩兩的離去,白榆正想走人,卻被錢指揮拉住了。
“先別走,還有小會。”錢指揮低聲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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