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榆頓時覺得血壓升高,自己這新單位面臨的處境,遠比自己想象的困難。
連個能負責公文的書辦都沒有,還有什么獨立性可言?那不純粹就是工部街道廳的附庸嗎?
難怪曾主事看待自己這邊就像是看待下屬,過去雙邊大概一直就是這樣。
再細想也正常,如果這邊環境好,陸炳能把自己發配到這里?
這大概就是錦衣衛里體系里最差的地方了,在馴象所養大象雖然也很低端,但至少不用受文官的氣!
“既然沒有書辦,那你們來簡單稟報一下街道房的情況!”白榆對幾個雜役說。
本來白榆想找書辦來了解情況,但現在也只能問幾個雜役了。
那幾個雜役七嘴八舌的,一起向新上任的主官介紹起來。
“咱們西城街道房設有十隊,每隊都有一名總旗管轄,總共有四百多人。”
“這些人都是從京城軍戶調撥過來的軍丁,每人都直接從朝廷領俸祿,所以工薪不用街道房管。”
“至于其他一些經費,都是隔壁街道廳向朝廷申請,然后由工部下撥,并不經過咱們街道房。”
越聽情況,白榆的心情越哇涼哇涼,一點值得樂觀的信息都沒有。
本來以為自己是來當環衛處處長的,結果越聽越覺得自己像是工頭!
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,四百多人手猛然聽起來也真不少。
在京城這地方能實打實直接管著四百多人的差事沒多少。如果以后白家要擴建,不愁沒有勞動力了,軍丁私用這種事是武官的必修課。
思考片刻后,白榆做出了第一個指示:“我們街道房從現在開始,增設書辦一名,我會選用人才,這兩日就上任!”
當初東廠書辦甄智在東廠混不下去,投靠了自己后,被自己打發到白爹身邊幫忙了。
如今白爹那邊慈善基金會走上正軌,而街道房這邊又缺書辦,可以考慮把甄智調過來。
畢竟自己手下里面能書會寫可以處理公文的人才,就這么一個人,實在沒得選。
白榆剛要起身走人,忽然有個傳話的雜役沖進來,稟報說:“預計五日后,浙直胡宗憲解送倭寇俘虜入京!
帝君特下詔旨,獻俘典禮之前,押倭寇俘虜在京師游街!
朝廷有令。命西城街道房負責將宣武門內大街、長安右街、棋盤街等游街路線所經街道清掃整潔!”
白榆無語,一種卑微的感覺撲面而來,別人耀武揚威游街夸功,而自己就是個旁邊掃地的?
難怪那多人被貶謫后,心態不好牢騷滿腹。
原來自己一介屁民還不太理解,總覺得做官能有什么本質區別,都是無病呻吟的矯情。
但是對這種巨大的落差感,自己今天算是體會到了,還不如賦閑在家呢!
陸炳把自己打發到街道房,是不是就為了搞自己心態?
寫詩!要寫詩!作為詩人,這就是題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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