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剛走出去幾步,整個人就直直墜落在地,如同破碎的蝴蝶。
而姜如月這才看見他所過之處滴落的鮮血,頓時眉頭緊鎖上前。
她將顧嘉許翻過來,就看見他黑色外套滲出的血跡。
打開一看,里面的襯衫早就浸滿密密麻麻的紅色,分外觸目驚心。
“你什么時候受的傷?”
顧嘉許虛弱睜開眼,一把推開姜如月,“我不需要你的關心。”
他掙扎著起身想要離開,身后傳來姜如月冰冷的聲音。
“你要是敢走,就永遠別想再見到你媽媽。”
顧嘉許腳步一頓,緩緩轉過頭看向姜如月。
那漆黑瞳孔中透著一些晦暗與哀傷,讓人看不透卻莫名心驚。
“你當真不知道還是在假裝?”
姜如月聽得莫名其妙,一把沖上前抓住他的手。
“先去醫院。”
結果剛走出去幾步,顧嘉許徹底堅持不下去,眼睛一閉直接朝前墜去。
姜如月忙不迭接住他,就聽見他的低聲呢喃。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他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,直接墜在冰冷的機場地面,與他的鮮血漸漸匯合。
等顧嘉許再次醒來時,入目便是潔白的醫院天花板,空氣中都透著一股消毒水味道。
窗外的天空烏云密布,有一種風雨欲來之感。
顧嘉許一臉茫然地坐起身,這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。
他險些就能徹底離開這里了,但臨走前,才發現放著媽媽遺照的盒子忘在了別墅里。
自己想回去拿,正好撞見姜如月,跟她大吵一架后,結果不爭氣暈倒過去。
他目光在周圍搜尋,并沒有看見姜如月。
顧嘉許腦海中立馬生出一個念頭。
現在就離開醫院,前往別墅拿回照片,再去機場改簽,一切都來得及。
他翻身下床,身上的病號服寬大,顯得他分外清瘦。
顧嘉許剛拉開病房門,結果就撞見從外面打電話回來的姜如月。
穿著黑衣的姜如月挽起秀發,整個人透著凜冽冰冷的氣勢。
她抬腳逼近,強大的壓迫感襲來讓顧嘉許不由畏懼。
“你要去哪?”
顧嘉許握緊拳頭,指關節微微泛白,咬著牙回答。
“我要離開,你沒權利管這些。”
姜如月反手將病房門關上,一把抓住顧嘉許的衣領,紅唇吐出涼薄無情的一句話。
“給我個理由。”
顧嘉許垂首望著眼前的姜如月,漆黑瞳孔中透著無盡的哀傷。
和姜如月在一起的這幾年,他的心早就千瘡百孔,整個人也壓抑得不行。
每次她丟下自己,獨自一人去找賀清辭時,他的心就碎成了一塊塊的,灑落一地,撿都撿不起來。
他總感覺自己是多余的,但又狠不下心結束這一切。
現在好不容易下定決心,結果被姜如月抓了回來。
他薄唇微啟:“昨天我已經說過原因了。”
“所以放我離開,也是成全你自己。”
姜如月渾身氣勢頓時恐怖,如濤風巨浪一般撲向顧嘉許。
“不可能,我說過只要你敢離開,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家里人。”
“我記得你可是個大孝子,就真的狠心拋下你媽媽嗎?永遠見不到她嗎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