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為何,顧嘉許看見東東這樣哭時,就會想起他耍賴大哭的模樣。
聲音尖銳刺耳,還會動手打人,完全就是一個熊孩子。
但現在截然不同。
顧嘉許忍不住在心中想,難道那么小一個孩子就會挑人演戲了嗎?
就在這時,賀清辭走到顧嘉許面前,一把將花束塞到他懷里,微笑著提醒。
“你可以幫忙去插一下花嗎?剛才太陽很曬,我都擔心花枯了。”
花束塞到顧嘉許懷里的那一瞬間,他就打了一個噴嚏,手瞬間起了紅點。
賀清辭觀察到這一幕,并沒有說出來,而是若有所思收回目光。
難道他對鮮花過敏,但姜如月可從來沒有提起過。
緊接著,賀清辭就已經在顧嘉許和姜如月中間坐下,打開便當盒擺放出來。
他做的飯菜精致好看,直接就將顧嘉許的放到角落里丟進垃圾桶里。
“如月,東東說想你了,非要我做些好吃的來看看你,上班可不能總是吃外賣,對身體不好。”
他笑著將碗筷擺出來,然后轉頭看向顧嘉許方向邀請。
“哎呀,嘉許,你不會生氣吧,我就是太關心如月身體里,她平日里吃東西很挑的。”
賀清辭儼然一副丈夫姿態,含笑看著顧嘉許,可笑意不達眼底。
顧嘉許注意到姜如月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,心中不免難過。
只要賀清辭出現,那自己就會被姜如月忽略。
他垂下眼眸,撓了下手腕過后,直接起身。
姜如月抱著東東,抬眸看向顧嘉許,語氣淡淡詢問。
“你又干什么?”
顧嘉許想起自己答應姜如月的,必須要配合演戲,只能忍下這口氣回答。
“我去插花。”
他起身到吧臺處找來花瓶,清洗干凈后,就隨便將花放進花瓶里。
隨即他便打開水龍頭,用水不斷沖著手腕,仿佛這樣才好受一些。
今天出來,他忘記帶過敏藥了。
姜如月正盯著顧嘉許看,結果被東東拉著說話。
“東東以后還是叫你漂亮阿姨吧,免得叔叔生氣,他是不是生氣了,怎么都不理東東了?”
東東說這話時,淚珠掛在眼角,可憐得就像一只即將被拋棄的小狗一樣。
姜如月看向東東,輕輕替他擦拭掉眼淚哄著。
“東東不哭,叔叔沒有生氣。”
她又對著顧嘉許方向,語氣略顯冰冷。
“你生氣了嗎?”
顧嘉許背對著姜如月站著,沖洗的動作頓了一下,并沒有回答她的話。
自己生氣了嗎?好像也沒資格生氣。
畢竟此刻姜如月和賀清辭他們才像是一家人。
“顧嘉許。”姜如月又喊了一聲。
顧嘉許這才轉過身,一雙眼眸中滿是平靜坦然的光芒望著姜如月。
“我沒生氣。”
姜如月看見他這副模樣,不忍皺眉道:“沒生氣就過來坐。”
顧嘉許只能將衣袖拉下來,遮擋過敏的紅點,隨即走了過去。
他坐在一個單獨的沙發位置上,看著眼前姜如月喂東東吃東西,賀清辭在一側言笑晏晏的場景。
那一刻,他們真的像是一家人。
而他則是多余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