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嘉許重重摔在地上,發出沉悶的響動,只覺得腦袋里的東西都在晃動,手腳都有些動彈不得。
他似乎聽見姜如月過來的腳步聲,同時還有一句。
“就那么蠢,走路都會摔跤?”
顧嘉許勉強自己坐起身,這才看見姜如月朝這邊走來。
她應該是想要扶自己的。
就在這時,賀清辭驚呼一聲便捂著肚子蹲在地上。
“如月,你不用管我,我只是胃病犯了,疼不死的。”
他這話一出,姜如月毫不猶豫轉身去了賀清辭那里。
她扶住賀清辭,對方便直接往她懷里栽去,故作虛弱道。
“如月,對不起……你快去扶嘉許,不然他會生氣的。”
“我真的不想連累你。”
他聲音帶著哭腔,但就是沒推開姜如月。
顧嘉許就這樣坐在地上,望著遠處露臺上的兩人,垂眸冷笑一聲。
他自己扶著墻起身,看向姜如月道:“姜如月,你還真是眼瞎。”
姜如月眼神銳利瞪了顧嘉許一眼,“清辭原本就有胃病,嚴重時都住院了。”
“你別在這里吃醋,故意污蔑清辭,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嗎?你自己能站起身,還要裝作虛弱。”
“真正演戲的人,恐怕是你,我只是不想戳穿,你的欲擒故縱,拈酸吃醋,刻意針對清辭。”
顧嘉許扶著墻眼前一切都暈乎乎的,忽然笑出了聲。
他不想再解釋任何,反正自己無論做什么,都比不過賀清辭。
甚至在她眼里,都是在針對賀清辭。
可她好像從未注意到過,主動挑釁的人是賀清辭。
“這出戲該結束了,挺沒意思的,你們就該永遠鎖死在一起!”
姜如月冷冷盯著顧嘉許,“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辭!”
顧嘉許不理會,臉上笑容反而愈發燦爛,立在盈盈燈火之中,平添幾分落寞與悵然。
賀清辭又故技重施道:“如月,你還是去勸勸嘉許吧,他這樣做,就是故意吸引你的注意。”
“他沒壞心思的,我受點委屈沒關系的。”
姜如月一聽這話,頓時冷著臉道。
“別理他,還沒壞心思,那算盤珠子都快打到我臉上來了。”
“我姜如月從來沒欠過他什么。”
顧嘉許腳步頓了下,又毅然決然往前走去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他心口鈍痛得厲害,在一遍遍勸慰著自己。
別在意,不去在意就不會難過的。
但他還是疼,疼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他走到一處客房,胡亂推開門便進入,最后靠在門上漸漸滑落。
顧嘉許抬手擦拭眼角淚珠,無助抱住自己的膝蓋,高大身軀如同孩童一般蜷縮成一團。
他雙肩不斷顫抖著,他哽咽著怒罵。
“顧嘉許,你真是賤到不行,明明都知道她不會在意你,居然還去自取其辱。”
“你真是賤,她壓根就不愛你,也不會在意你的啊!”
“姜如月,你就是混蛋。”
他一邊怒罵著一邊擦拭眼淚,可眼淚流得越來越兇。
顧嘉許不知道哭了多久,直到黑暗中有道溫柔的聲音響起。
“就那么傷心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