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雜物間內,陽光傾瀉下來的塵土化作漣漪蕩漾。
直到陽光最后消散,一切仿佛才歸于平靜。
姜如月攏了下自己的衣服,勾住顧嘉許的衣領就往外走去。
“走吧,回家。”
她仿佛是個勝利者,帶著自己的戰利品。
顧嘉許沒有任何反應,只是跟著她一起來到了地下停車場。
車輛沒有直接回到別墅,而是停在了商場外。
姜如月拉開車門,便扯著顧嘉許下車。
“走吧,你爸媽千里迢迢而來,應該買些禮物的。”
顧嘉許跟在姜如月身后,橘黃的路燈光芒映射在他俊秀的臉上。
“她不是我媽。”
姜如月回頭瞥了他一眼,“又不是小孩子了,居然還跟你媽鬧別扭,說出去都讓人笑話。”
顧嘉許嘴里苦澀不堪,壓根說不出解釋的話。
他要如何解釋清楚這一切?難道說他媽媽早就在結婚那天去世?
難道說他爸幾個月后就另取新歡?
他不想說,是要把自己的傷疤血淋淋的揭開給姜如月看,還要任憑她點評和羞辱。
顧嘉許苦笑,沒有再說什么,跟著她一起進入商場。
商場內燈火輝煌,姜如月動作熟練地挑選著禮物,而顧嘉許一直默不作聲。
姜如月大手一揮,直接給顧嘉許妹妹挑選了一堆的玩具和衣服。
“小女孩應該都喜歡這些。”
顧嘉許看著這樣的姜如月,心中五味雜陳,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。
如果他說姜如月不愛自己,可對方為自己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,他怎么可能用一句話就全盤否斷。
但如果說姜如月愛自己,可她為什么又要做出那些傷人的事?
他不理解,也為此感到深深的痛苦。
等車輛停在別墅門口時,姜如月瞥了一眼顧嘉許交代。
“這可是你家人,我在為你撐場,就當是彌補。”
顧嘉許愣了下,側頭看向昏暗車廂內的姜如月,她的五官顯得柔和不少,但依舊透著生人勿近。
她這話是什么意思?
彌補?
姜如月這才垂眸開口解釋:“小豆子的是的確是我誤會你了。”
她沒有說完,顧嘉許陡然明白,原來他是在彌補小豆子的事。
可人都沒了,彌補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?
“不用。”顧嘉許淡淡拒絕。
而姜如月不理會,抬腳直接下了車,吩咐保鏢提著東西,轉身直接挽住顧嘉許的胳膊。
“你不想你家里人擔心的話,就不要再擺出這張臭臉。”
顧嘉許深呼吸一口氣,他們之間的事的確不該牽扯到家人身上。
更何況他要過得很好很好,才能讓顧建國畏懼和敬重。
于是顧嘉許調整好表情,露出一個溫柔似水的笑容。
“走吧,我們進去。”
兩人手挽著手走進去,身后跟著一眾保鏢,手里更是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。
這聲勢浩蕩到直接讓顧建國和后媽震驚愣在原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