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房間里,姜如月一襲黑衣立在那,周身的冷意迸射開來,讓人膽戰心驚。
顧嘉許抬眸死死盯著姜如月,嗤笑一聲回答。
“我憑什么不能這樣對你說話,恐怕你還不知道吧,我們已經離婚,已經不是所謂的夫妻兩。”
“你沒權力管我,更沒有權利評價我的任何事情。”
原本顧嘉許沒有并沒有將一切說出去的打算,可姜如月實在太過分了,這可是他的媽媽。
他永遠都見不到的媽媽。
姜如月一聽見顧嘉許這話,面色陰沉得厲害。
“我看你簡直就是瘋了,甚至被迷昏了頭,為了這樣一個鬼東西反抗我。”
“你別忘了,你欠我的東西,永遠都還不完!”
顧嘉許聽見她那句鬼東西,情緒再次崩潰,大步逼近,雙眼猩紅如同野獸一般。
“姜如月,我不準你這樣說她!”
此刻,顧嘉許的心如同刀絞一般疼痛,她怎么可以這樣說媽媽。
要不是為了姜如月,他怎么會錯過跟媽媽的最后一面。
其實顧嘉許一點都不怪姜如月,只是怪自己,太過在意對方的感受。
要是自己早一點醒悟,一切又怎么可能到如此的地步。
姜如月被顧嘉許這態度驚到,但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。
在她眼里,顧嘉許居然信奉這樣的妖魔鬼怪,指不定哪天就入魔了。
就像現在一樣,居然敢對著自己大呼小叫,以前可從來沒有過這樣。
“顧嘉許,你給我清醒一點!”
姜如月一巴掌扇過去,尖銳指甲刮過肌膚,被打的地方紅腫不已,還有幾道紅痕浮現,正傳來火辣辣的疼。
顧嘉許的臉被打到一邊,半天都沒有動,而姜如月大步上前,一把扯過那蒙著黑布的相框高高舉起。
“今天我就毀了這家伙!”
聞言,顧嘉許驟然轉過頭,瞳孔頓時劇烈震顫。
“不!”
他大喊一聲,朝著姜如月方向撲去,可一切都來不及了。
相框重重砸在地上,玻璃碎裂的動靜如同是顧嘉許在心碎。
黑布散開,相框背對著姜如月方向倒在地上,一切四分五裂,讓顧嘉許整個人頓在原地。
媽媽……
那一刻,顧嘉許重重跪在地上,雙肩無力耷拉下去。
眼淚從顧嘉許臉頰劃過,無盡愧疚與懊惱幾乎將他整個人淹沒。
他應該早點將媽媽的照片安置好的,而不是放在別墅里……
是他做得不好,所以才讓媽媽死了都不安寧。
顧嘉許跪在那里,眼淚模糊了眼前一切,也讓他忽略了眼前的碎片。
他不斷跪著上前,仿佛這樣才能為自己的行為贖罪,才會得到媽媽的原諒。
玻璃碎片劃破顧嘉許膝蓋,鮮血頓時涌了出來,他似乎完全察覺不到劇烈的疼痛,只是堅定不移上前。
他伸出手,任由骨節修長的手指被碎片劃破,雙手鄭重其事捧住那黑布。
隨后不顧一切捧在心口處,尖銳地方劃破襯衫,在心口處撕裂開一個傷口。
顧嘉許的心都碎了,如同這一塊塊壓根撿不起來的碎片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