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姜如月是看不見,還是裝作沒看見,但對于顧嘉許來說,好似都不重要了。
“姜如月,請你離開。”
他是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愿意跟姜如月說。
而姜如月壓根沒有離開的打算,反而還湊近一些,手指抬起顧嘉許下顎。
“顧嘉許,你別裝了,我還不知道你嗎?”
顧嘉許平靜坦然注視著姜如月,“所以呢?你究竟都知道什么,不如都說給我聽。”
但實際上,在顧嘉許眼里,姜如月什么都不知道。
她不知道自己媽媽早就已經出事,不知道賀清辭的真面目,更不知道自己和她已經離婚。
而她還在用這些事情來威脅和惡心自己。
姜如月瞧見這樣的顧嘉許,目光冷了許多。
“你別以為這樣做,我就拿你沒辦法。”
顧嘉許淡淡笑了下,只是等著姜如月接下來的反應。
她距離很近,近到顧嘉許可以清楚看見她卷翹濃密的睫毛。
以及那深邃如潭的雙眸。
可顧嘉許覺得自己始終看不透姜如月,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,更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做。
陽光從廚房玻璃傾瀉下來,倒映出不一樣的細碎光芒。
顧嘉許整個人仿佛站在光里,又似乎是背對著光的,永遠都碰觸不到這些光明。
“姜如月,不得不說,你這樣威脅很幼稚很可笑,對于我來說,我不會在意的。”
姜如月紅唇緊抿成一條線,正傾瀉著她的不悅與陰沉。
顧嘉許收斂目光,緩緩解開身上的圍裙,搭在餐椅上面。
骨節修長的手指撐住椅背,淡淡來了一句。
“姜如月,我希望你能認清楚,昨晚上只是一場交易,我們之間早就該結束了。”
“如果你愿意的話,我們可以去做離婚公證,到時候我會當眾祝福你跟賀清辭。”
“也不會讓你的清辭受到任何傷害,怎么樣?”
每次說出這樣的話,顧嘉許的心都如同刀絞一般難受。
他怎么可能不難過,那可是自己曾經炙熱愛過的女人,貼身照顧半年,日夜盼著她醒來。
等她醒來后,又舍棄一切前途跟她成婚。
一開始相愛的一幕幕,如今都已經成了笑話,就如同蘭因絮果。
任何美好的東西,最終都只會走向滅亡。
姜如月聽聞顧嘉許這話,并沒有任何表情波動,只是冷冷道。
“不可能離婚。”
她抬腳逼近一些,手指在顧嘉許肩膀上輕輕拂過,就像帶走了一些灰塵,但壓根什么都沒有。
“顧嘉許,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,也不會成全你跟其他人。”
“更何況,你之前可是答應要把你爸媽用的那些錢都還回來的,要不我給你列個單子?”
顧嘉許面色陡然陰沉起來,只是冷冷道:“不要提我媽。”
他這里是覺得杜梅不配當自己的媽媽,那就是個小三上位。
就算那么多年過去,顧嘉許依舊不會選擇原諒,因為那是關于媽媽的。
媽媽為了自己一直隱忍著爸爸的荒唐無度,只是為了讓自己不遭受流言蜚語所擾。
但最后自己辜負媽媽的期望,更是連最后一眼都沒看見。
他悔不當初,所以才將媽媽的照片日夜供奉在房間內,以進行彌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