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迫這樣仰頭注視著姜如月,姿勢難受到了極致,可對方壓根不在意。
“顧嘉許,你也只會用這樣的手段威脅我了,簡直是低劣下賤。”
“怎么,你現在又舍不得了?”
她手輕輕拍在顧嘉許臉頰上,手指甲劃破他的肌膚。
顧嘉許舍不得讓姜如月受一丁點傷,而對方卻渾然不顧及的,一個手指甲都能讓他流出鮮血。
他感覺到臉頰上的疼痛,可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?
更疼的是顧嘉許的心。
顧嘉許的心仿佛被千百萬把刀狠狠切割過一般,鮮血淋漓的同時又讓人痛不欲生。
他苦澀一笑,反而緊緊抱住小貓咪,小心翼翼保護住對方。
“姜如月,這樣羞辱我,你滿意了嗎?所以可以離開了嗎?”
他聲音嘶啞又低沉,如同破風箱傳出來的沉悶聲音,嘴角是結了疤的傷口,顯得分外凄慘可憐。
而姜如月壓根不在意,只是緩緩站起身,仿佛注視著下水道中骯臟的老鼠一般。
“顧嘉許,你不敢死的。”
她目光落在顧嘉許懷中那白色毛發的小貓咪,忽然冷笑一聲。
因為顧嘉許心中有了期盼和在意的生命,所以不再會去輕易尋死。
同時,姜如月心中泛起一陣憤怒與冰冷。
顧嘉許對待一個小貓咪都能如此,為何要對自己這般冷言冷語,一見面就恨不得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。
聽聞這話,顧嘉許渾身顫抖了一下,并沒有回答姜如月的話。
他的確不會再去死了。
在小貓咪踉蹌著朝他走來的時候,顧嘉許仿佛看見了小豆子,也仿佛看見了希望。
小貓咪身受重傷,都可以義無反顧朝著自己奔來,那自己為何不能堅持活下去呢?
公寓門被關上,顧嘉許跌坐在冰冷地面之上,靠在欄桿那里,忽然開心一笑,手中不斷撫摸著小貓咪柔軟的毛發。
“小貓小貓乖乖,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,叫小年糕,怎么樣?”
小貓舒服躺在顧嘉許臂彎間發出回應,仿佛十分滿意這個名字似的。
顧嘉許靠坐在那,良久后才起身去給小年糕泡了一杯牛奶,遞到它嘴邊。
小年糕咕嚕咕嚕吃了起來,顧嘉許開始收拾從寵物店帶回來的。
剛才被姜如月嚇一跳,所以東西都掉在地上了。
顧嘉許將東西都撿起來后,這才發現白澤給他裝了不少年糕吃的貓條和零食。
他拿起一個貓條,在心中安慰自己。
今天總算還不是太差,至少結交了一個朋友。
之后顧嘉許把貓條打開給小年糕吃,它吃得很開心,尾巴一晃一晃的,他看得心都快軟成一灘春水了。
這個晚上,顧嘉許用自己的浴巾在床邊上給小年糕圍了一個小窩,就這樣讓它陪著自己睡覺。
一夜無夢。
顧嘉許起來時,小年糕正一個勁用小臉蹭著顧嘉許的手,那小臉只有他四分之一巴掌大點,手腳更是只有他小手指大小。
但因為是白色長毛,又仗著一雙深邃綠寶石一般的眼睛,所以看起來十分軟糯又討人歡喜。
見顧嘉許醒來,小年糕乖巧嗷嗚叫著,他頓時撈入懷里,這才起床走到外面,正好撞見一張白得過分的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