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嘉許眉頭一皺,芳芳這才繼續開口。
“她叫姜如月。”
顧嘉許聽得一頭霧水,心里隱隱有了一個猜測,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。
他盯著眼前的賀綰綰,低聲詢問。
“她,這是什么意思?”
賀綰綰垂眸安撫疲倦的芳芳,將人推出去后,這才轉身回到病房,順便將房門反鎖。
她面色分外嚴肅,“顧嘉許,你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,你也猜到了,對嗎?”
顧嘉許抿唇,口腔內泛起一陣陣苦澀,那笑容比苦還難看。
“可我覺得奇怪,她如果想要我的命,那不是輕而易舉,為什么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?”
賀綰綰盯著顧嘉許,忽然嗤笑出聲。
“難道你還看不清楚,姜如月為了賀清辭,可以做出罔顧人命的事情,甚至大費周折陷害你。
“因為她愛賀清辭,所以愿意為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情。”
這一句句話砸在顧嘉許耳中,他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一般疼痛,那股疼痛遍布全身,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一般。
他的確該認清楚這一切了。
姜如月不愛自己,只愛賀清辭。
所以在看守所里的話是假的,不過只是為了滿足賀清辭一切無理的要求罷了。
他還真是傻,居然就這樣相信了姜如月。
顧嘉許拽緊手指,豆粒大的淚珠砸在手背之上,聲音依舊嘶啞低沉。
“那,我現在該怎么做,姜如月不會輕易放過我的。”
“還有王凱,我家里人,以及和我認識的所有人……”
賀綰綰走到顧嘉許身邊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。
“你放心,我會幫你解決這些事情的,但我們現在還不能離開,需要演一出戲,讓你眾叛親離。”
“到時候,姜如月才會只針對你一個人。”
聽聞這話,顧嘉許內心逐漸堅定,就算自己不是想要離開,那也需要跟身邊的人劃清界限。
否則的話,姜如月只會再次用那些事情來威脅自己。
于是顧嘉許慎重其事答應下來。
“好,不過這一切,我需要你的幫忙,可以嗎?”
賀綰綰溫柔一笑,手搭在顧嘉許肩膀上。
“你放心,我一定會努力幫你的。”
凌晨的醫院顯得那么安靜,走廊盡頭處,芳芳正坐在那,忽然掀開毛毯,露出里面嶄新的尿袋。
“把這東西給我丟了。”
保鏢立馬畢恭畢敬上前,將東西丟進垃圾桶里,芳芳這才又蓋上毛毯,恢復成那個孱弱可憐的模樣。
而顧嘉許對于這一切,壓根就不知道,自己已經半只腳踏入一個無比龐大的陷阱之中。
這一切,都是沖著他來的。
顧嘉許第二天醒來時,已經是快十點多,睜眼就看見不遠處坐著的姜如月。
姜如月淡淡坐在那,見顧嘉許醒過來,起身走過來,渾身充滿壓迫感。
“顧嘉許,是你找人擄走芳芳的嗎?還把清辭家里弄得一團糟,不是說了清辭會照顧好芳芳的。”
她眼神冰冷看向顧嘉許,仿佛在看一個十分厭惡的存在似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