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姜如月這話,顧嘉許心如刀絞。
她憑什么來質問自己,芳芳成了那樣,自己都還沒有來質問姜如月呢。
而她選擇相信了賀清辭的話,還用這樣的態度來對自己。
顧嘉許冷著臉,靜靜注視著姜如月,在紙上寫下來。
——“芳芳怎么了?”
他就是在明知故問,要讓姜如月親口說出芳芳的情況。
顧嘉許倒是要看看,像她這樣冷血的人,究竟會不會愧疚和難過。
姜如月看見顧嘉許這樣,面色頓時沉了幾分,冷冷回答。
“顧嘉許,你這是什么意思,芳芳就是被你們的人帶走了,結果你還在這里問我?”
“你什么時候裝傻充愣的本領這么厲害,還是你一直都這樣?”
她那雙漆黑瞳孔盯著顧嘉許,仿佛洞察一切似的。
要是以前的顧嘉許肯定會害怕,但此刻,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芳芳那青紫面容,虛弱凄慘的模樣。
以及她后半輩子,都必須被病痛折磨,連養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。
顧嘉許鼻頭一酸,眼眶頓時紅了,手指顫抖著快速在紙張上寫下來。
最后一個字還帶著顫抖的波浪,筆都掉在地上。
——“姜如月,在你眼里,我就是這樣的人嗎?”
姜如月看到這句話,眉頭頓時皺成一團,撿起地上的筆塞給顧嘉許。
“你別以為自己哭了,我就會心疼你,不過芳芳沒在你那就算了。”
“你最近要是知道芳芳的情況,記得跟我說一聲,知道嗎?”
姜如月的語氣明顯柔和了下來,顧嘉許看見這樣的她,眼神中帶著深意和痛苦。
她都知道的……
她明明都知道這一切,但還是任由賀清辭折辱芳芳,和蟒蛇養在一起,找人來羞辱欺負。
要不是賀綰綰及時趕到,說不定芳芳就死在賀清辭手里了。
她真的變了,變成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。
顧嘉許垂下眼眸苦澀一笑,在紙張上寫下這樣一句話。
——“我會留意的,只是你要是再找到芳芳,不要再把她交給賀清辭。”
姜如月瞥了他一眼,毫不在意的回答。
“不交給清辭難道交給你嗎?你一個病人還能照顧她嗎?”
顧嘉許沒有再在紙上寫下任何話,只是靜靜坐在那里,用這樣的方式反抗姜如月的話。
見顧嘉許不說話,姜如月有些生氣。
她猛地站起身,看著眼前垂眸落寞的顧嘉許,他連話都說不出來,只能在紙張上寫下一句又一句的話。
原本責怪的話徹底咽了回去,最后化作一句。
“你好好養病,我先走了,有芳芳的情況我會及時告訴你。”
她走出去后,顧嘉許松了一口氣,正準備開口嘀咕,結果門再次推開。
姜如月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透著清冷冷的氣息。
顧嘉許心里咯噔一下,緊張地盯著姜如月的動作,只見她快速走進來,將一部新的手機塞到她的手心。
“以后用手機別寫字,你的字很難看。”
她語氣中滿是嫌棄,丟下一句話就快速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