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如月看到眼前這一幕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抬腳靠近,替顧嘉許蓋上毛毯,伸手輕輕在他緊皺的眉心拂過。
眉心平緩過后,姜如月這才跟著顧嘉許在沙發上躺著。
半夜的時候,顧嘉許醒過來就看見身邊躺著的姜如月,她睫毛濃密卷翹,比醒著的時候溫柔很多。
他靠近一些,一雙眼眸亮晶晶盯著對方,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壓制不住。
身體內的蠱蟲經過剛才的煎熬,居然老實不少,顧嘉許感覺大腦和身體都輕松很多。
但與此同時,那種對于情緒的感知愈發明顯,越加痛苦就會更加深刻。
他輕輕伸出手想要觸碰姜如月,可又不敢,眼眶陡然淚眼婆娑。
顧嘉許身體里存在著那么多蠱蟲,能不能活到后面,那都是一回事。
他憑什么去奢求姜如月的愛呢?
更何況,姜如月以前就壓根不在意自己,未來怎么可能有所改變呢。
想到這里,顧嘉許垂眸苦澀一笑。
自己還是別癡心妄想了。
緊接著顧嘉許抱著姜如月回到房間睡覺,放到床上的動作都無比艱難。
他太瘦了,所以抱著姜如月都是十分艱難的。
姜如月躺在柔軟床上,安靜睡著過去,完全沒有發覺到什么。
這時候,顧嘉許已經沒了困意,干脆找到姜如月買回來的剪頭發工具,自己走進了浴室里。
浴室里的燈光昏暗,映射出鏡子里的自己。
長發及腰,搭配上男性化的五官,顯得十分別扭,明明看起來還挺順眼的。
但顧嘉許一看見,頓時惡心的不行。
那種厭惡與惡心交織在一起,顧嘉許頓時抿唇,眼尾染上一抹紅色。
他拿起剪刀,就這樣咔嚓一刀剪短頭發。
一刀又一刀剪短他的頭發,就像落在心口上的一樣。
很快,地上散落一地的頭發,而顧嘉許靜靜站在那,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己。
顧嘉許頭發已經剪完,修成了短短的寸頭,就算透著一些痞氣,但眼底深處還是藏著憂郁和哀傷。
反而是這兩種不一樣的氣質出現在顧嘉許身上,反而更加吸引人。
他對于自己身上透出來的致命吸引力壓根不知道,而是洗干凈臉,將地上收拾干凈,這才回房間睡覺。
第二天早上,顧嘉許走出房間時,姜如月正在陽臺打電話,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過頭。
緊接著,姜如月就看見顧嘉許穿著簡單的短袖和牛仔褲,透著痞氣與憂傷,讓人挪不開目光。
“你,你怎么自己就剪頭發了?”
最后姜如月是問出這樣一句話。
聽到這話,顧嘉許淡淡笑了一下道:“我自己就剪了,難道不好看嗎?”
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寸頭,倒是沒覺得什么不對。
姜如月搖了搖頭,掛斷電話跟顧嘉許解釋。
“賀清辭打電話來了,說東東沒什么事,昨天是腸胃炎,吃錯了東西,不是其他的。”
聞言,顧嘉許淡淡笑了一下,隨即轉身道:“你要吃什么早餐,我來弄,昨天休息過后,已經想起了阿姨的時候。”
“我還記得你之前還叫我回家吃飯。”
這句話一出,姜如月勾唇笑著道:“擇日不如撞日,那就今天帶你回家吃飯。”
顧嘉許聽見這話,頓時回憶起之前帶著回家吃飯的經歷,那實在不算是什么好的。
姜家人壓根就瞧不上自己。
一想到這里,顧嘉許心口就有些憋悶難受。
但最后他還是同意下來。
因為自己沒得選,只能聽從姜如月的話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