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之上,他靠在走廊的墻上,想起過去的種種,眼眶也忍不住紅了。
就在這時,病房里突然傳來“哐當”一聲響,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。
顧嘉許心里一緊,立刻推開門沖了進去。
他沖進病房時,首先撞進眼簾的是大開的窗戶。
初秋的風卷著幾片落葉灌進來,窗簾被吹得沙沙作響,在空蕩蕩的病床邊打著旋。
病床上的被子凌亂地堆著,監護儀器的線路被扯得七零八落,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,屏幕上的曲線已成直線。
蘇明哲不見了。
顧嘉許心頭猛地一沉,幾步沖到窗邊。
樓下的花園小徑上,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正抬著一個擔架匆匆往外走。
擔架上躺著的人正是蘇明哲。
柳如意站在旁邊,仰頭朝窗戶的方向看來,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半分悲戚,只剩下扭曲的得意。
她甚至對著樓上揮了揮手,嘴角勾出一個挑釁的笑,隨即轉身跟著擔架快步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商務車。
車門“砰”地關上,引擎轟鳴著,車子瞬間駛離,只留下一道揚起的塵土。
顧嘉許死死攥著窗框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,眼底翻涌著驚怒的浪潮。
他竟然信了柳如意的鬼話!
她哪里是來道歉的,分明是來劫人的,只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?
“嘉許,出什么事了?”
走廊里傳來柳婉君焦急的聲音,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。
她帶著兩個保鏢匆匆進來,臉上還帶著剛趕來的急切。
“剛才接到消息說如意跑出來了,我怕她來醫院鬧事,就趕緊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她的目光掃過病房,看到空蕩蕩的病床和大開的窗戶,聲音戛然而止。
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,嘴唇微微顫抖著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明哲,明哲呢?”
柳婉君的聲音發飄,腳步踉蹌著走到病床邊,看著凌亂的被褥和被扯斷的線路,身體晃了晃,差點摔倒。
顧嘉許轉過身,聲音冷得像冰,“柳如意帶了保鏢,從窗戶把人抬走的。”
柳婉君猛地攥緊拳頭,眼底迸發出難以置信的憤怒和絕望。
“她把明哲帶走干什么?他現在還是植物人,簡直就是個瘋子!”
顧嘉許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“她被我們逼到絕路,只能用這種方式要挾我們。”
他立刻拿出手機,撥通了白楊的電話。
“立刻查一輛黑色商務車的蹤跡,車牌號我馬上發給你,從市中心醫院后門出去的,往城西方向去了。”
“另外,聯系交警部門,封鎖主要路段,一定要攔住他們!”
掛了電話,他看向臉色慘白的柳婉君。
“媽,您先穩住,我現在就去追,舅舅不會有事的。”
柳婉君點了點頭,指尖卻止不住地發抖。
她怎么也沒想到,自己的親妹妹竟然能做出這種事。
為了報復,為了利益,連躺在病床上毫無反抗能力的丈夫都能下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