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檢查了一下,點了點頭:“病人剛醒,確實需要靜養,家屬最好不要太多人圍著。”
賀清辭立刻看向顧嘉許和姜如月,語氣帶著“歉意”。
“姐夫姐姐,要不你們先回去吧?這里有我呢,有情況我立刻給你們打電話。”
顧嘉許看著外公虛弱的樣子,又看看賀清辭那副“全權負責”的嘴臉,心里像堵了塊石頭。
他知道賀清辭是故意想把他們支開,但現在外公剛醒,確實不宜爭執。
顧嘉許冷冷地說:“我們就在客廳等著,有任何情況,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們。”
賀清辭雖然不情愿,卻也不好反對,只能點頭:“好。”
顧嘉許和姜如月退到客廳,沙發還沒坐熱,就看到賀清辭把張叔和李嬸叫到角落,低聲說了幾句話。
兩人連連點頭,眼神卻時不時瞟向客廳,帶著明顯的恐懼。
姜如月低聲說,“張叔和李嬸家里都有難處,賀清辭肯定是抓住了他們的把柄。”
顧嘉許嘆了口氣:“藥瓶被換,監控被毀,下人被威脅,賀清辭這是早就布好了局,一點證據都不想留下。”
姜如月握住他的手,“可他越是這樣,越說明心里有鬼。”
“我們不能放棄,一定要查清楚。”
正說著,白楊拿著化驗報告匆匆進來。
“先生,藥瓶里的藥片沒問題,就是普通的降壓藥,只是批號不對,可能真的是買錯了。”
顧嘉許愣住了,連藥瓶都是“巧合”?賀清辭的手段,比他想象的更縝密。
他抬頭看向臥室的方向,門緊閉著,里面時不時傳來賀清辭“關切”的聲音。
他仿佛能看到賀清辭嘴角那抹得意的笑。
——你看,就算你懷疑,也抓不到任何證據。
顧嘉許的拳頭攥得死緊,指節泛白。
賀清辭既然能布下這么完美的局,就絕不會只滿足于把他們支開。
他一定還在策劃著什么,而外公的病,很可能就是他下一步棋的棋子。
客廳里的掛鐘滴答作響,每一秒都像在敲打著顧嘉許的心。
他看著緊閉的臥室門,心里暗暗發誓。
不管付出什么代價,他都要護住外公,揭穿賀清辭的真面目。
這時,臥室門開了,賀清辭走出來,臉上帶著“欣慰”的笑。
“外公又睡著了,醫生說恢復得不錯,姐夫姐姐,你們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,這里真的有我就行。”
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,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。
顧嘉許站起身,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們不回去,在外公好起來之前,我們就在這里等著。”
賀清辭的笑容僵了一下,隨即又恢復自然:“那隨你們吧。”
他轉身回了臥室,順手關上了門,把所有的懷疑和警惕都關在了外面。
客廳里只剩下顧嘉許和姜如月,空氣仿佛凝固了,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他們知道,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不會平靜。
賀清辭的完美布局背后,一定藏著更深的陰謀,而他們必須在黑暗中,找到那一絲微弱的光亮。
顧嘉許和姜如月回到別墅時,天色已經暗了。
客廳里只開了盞落地燈,暖黃的光線卻驅不散兩人心頭的沉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