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如月揉著眉心,語氣里滿是疲憊。
“賀清辭把外公看得太死,連靠近都難,更別說單獨說話了。”
“張叔和李嬸被他拿捏著,肯定不敢說真話。”
顧嘉許靠在沙發上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膝蓋。
“他越是阻攔,越說明外公那邊有問題,說不定外公已經醒了,只是被他逼著裝昏迷。”
姜如月嘆了口氣,“可我們沒證據,他連藥瓶和監控都處理得干干凈凈,顯然是早有準備。”
顧嘉許沉默片刻,忽然起身。
“明天我想辦法引開他,你趁機去見外公。”
“不管用什么方法,一定要讓外公知道,我們在外面等著他。”
姜如月點頭,“好。”
“我帶上錄音筆,萬一能說上話呢?”
就在這時,門鈴突然響了。
老管家打開門,賀清辭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臉上帶著一種異樣的急切。
他喘著氣,眼眶通紅,語氣中都帶著焦急。
“外公剛才醒了,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見你們,現在又有點昏迷了,你們快去看看。”
顧嘉許和姜如月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警惕。
“他怎么突然要見我們?”顧嘉許冷聲問。
賀清辭急得直跺腳,“剛才他突然抓住我的手,嘴里一直念叨你們的名字,好像有話要說。”
“我不敢耽擱,趕緊來叫你們了。”
他的樣子看起來不似作偽,甚至帶著幾分慌亂。
顧嘉許猶豫了一瞬,還是和姜如月快步跟著他往外走。
不管是真是假,只要有機會見到外公,就不能放過。
車子一路疾馳,賀清辭坐在副駕駛,頻頻回頭看后座的兩人,眼神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顧嘉許看在眼里,心里的疑慮更重了。
到了柳家老宅,賀清辭幾乎是小跑著帶路,推開臥室門時,還特意喊了一聲:“外公,姐夫姐姐來了!”
臥室里靜悄悄的,只有儀器的滴答聲。
顧嘉許快步走到床邊,只見外公依舊躺在床上,雙眼緊閉,呼吸微弱,和早上離開時沒什么兩樣。
“外公?”他試探著叫了一聲,沒有回應。
姜如月看向賀清辭,“這怎么回事,你不是說他醒了嗎?”
賀清辭臉上的慌亂瞬間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平靜。
他指了指床頭柜:“剛才確實醒了,還讓我把這個給你們。”
顧嘉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床頭柜上放著一份文件,上面壓著一枚印章,赫然是外公的私章。文件袋上寫著三個字:遺囑書。
他心里猛地一沉,伸手拿起文件袋,拆開一看,里面的遺囑內容讓他渾身血液幾乎凝固——
遺囑里寫著,將柳氏集團、柳家老宅以及“老柳記”火鍋店的全部股權,都贈予賀清辭。
落款日期是剛才,簽名和印章都清清楚楚。
顧嘉許的聲音發顫,“外公絕不會把股份給你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