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給你們三倍價錢,今晚必須動手!”
“他住在三樓最東側的房間,窗戶正對著后花園的雕像。”
“守衛會在凌晨一點換崗,那是你們唯一的機會。”
“成交。”對方掛斷電話的忙音,像針一樣扎在賀清辭的耳膜上。
他走到窗邊,看著三樓那扇亮著微弱燈光的窗戶,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。
——顧嘉許,這次我看誰還能救你。
而此時的顧嘉許房間里,一道微弱的手電筒光束正貼著地板移動。
顧嘉許蹲在衣柜旁,小心翼翼地擰下最后一顆螺絲,露出后面隱藏的通風管道口。
管道比想象中狹窄,僅容一人匍匐通過,這是姜如月前兩天借著打掃衛生的機會,用特制工具偷偷拓寬的。
之前那個通道,不過只是用來迷惑艾琳娜而已。
“都準備好了?”姜如月的聲音從管道另一頭傳來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她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,臉上的假疤痕早已卸下,露出原本的面容在暗光里格外清亮。
顧嘉許將一個小型定位器塞進衣領,“白楊說在管道盡頭的檢修口接應我們,外面的車已經發動了。”
他最后看了一眼房間,這里的奢華和禁錮,終究要成為過去。
兩人依次鉆進通風管道,鐵銹的氣味嗆得人喉嚨發緊。
管道里伸手不見五指,只能靠彼此的呼吸聲辨認方位。
顧嘉許在前,姜如月在后,雙手交替著往前挪動,膝蓋被粗糙的管壁磨得生疼也渾然不覺。
不知爬了多久,前方終于透出一絲微光。
顧嘉許示意姜如月停下,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,和遠處隱約傳來的巡邏腳步聲。
他用隨身攜帶的小刀撬開檢修口的柵欄,輕輕推開門,外面是城堡的外墻,距離地面約有三米高。
白楊的人早已在墻下鋪好了軟墊。
顧嘉許先跳下去,穩穩落地后回頭接住姜如月。
兩人貓著腰鉆進茂密的灌木叢,沿著預設的路線往城堡外的樹林跑去。
夜視儀的綠光里,他們能清晰地看到巡邏隊的身影在不遠處晃動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擂鼓。
與此同時,賀清辭安排的殺手已經潛入城堡。
三個黑衣人像幽靈一樣避開監控,順著排水管爬上三樓,停在顧嘉許房間的窗戶外。
其中一人拿出特制的玻璃刀,悄無聲息地在窗玻璃上劃開一個圓,伸手撥開里面的鎖扣。
房間里一片漆黑,只有月光透過窗簾縫隙,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殺手們魚貫而入,腳步輕得像貓,手里的消音槍泛著冷光。
他們按照賀清辭的描述,徑直走向床邊,卻在掀開被子的瞬間愣住。
——床上空蕩蕩的,只有一個用枕頭堆成的人形。
“不好,中計了!”
領頭的殺手低喝一聲,轉身想退,卻聽到身后傳來“咔噠”一聲輕響。
房間的門鎖不知何時被從外面鎖死,通風管道里突然涌出刺鼻的煙霧,帶著強烈的麻痹性。
殺手們捂著口鼻后退,卻已經晚了。
煙霧在密閉的空間里迅速擴散。
不過片刻,幾人就渾身發軟地倒在地上,意識模糊前,只聽到門外傳來賀清辭焦急的呼喊。
“動手了嗎?得手了沒有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