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公用力搖頭,另一只手緊緊抓住姜如月,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感激。
旁邊的張叔和李嬸也紅了眼眶,李嬸抹著眼淚說。
“先生,您不知道,您走后,老董事長天天念叨您,病情都加重了……”
姜如月扶著外公,輕聲安慰,“我們回來了,以后再也不會分開了。”
白楊適時遞上一份報告:“顧總,賀清辭在國外的罪證已經移交國內警方,他名下的股份和資產都被凍結了。”
“至于艾琳娜那邊,她暫時不會有動作,畢竟顧總‘已死’的消息對她最有利。”
“另外得到最新消息,賀清辭不見蹤影。”
顧嘉許點頭:“先不著急處理公司的事,等外公身體好些再說。”
他看著身邊的家人,心里像是被溫水浸過,熨帖而溫暖。
可他知道,故事還沒有結束。
賀清辭絕不會安分,艾琳娜的算計也未必就此罷休,蘇家潛藏的暗流,更是需要逐一解決。
但這一次,他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姜如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:“別擔心,有我呢。”
顧嘉許抬頭看向她,陽光透過機場的玻璃幕墻灑在兩人身上,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。
他笑了,眼底的堅定比陽光更甚。
無論前路還有多少風雨,只要身邊有她,就無所畏懼。
遠處的停機坪上,飛機的引擎還在微微發燙,像是在訴說著一場驚心動魄的逃離。
而屬于他們的未來,才剛剛開始。
車子剛駛進蘇家老宅的巷子,顧嘉許就看到柳如意站在門口的石階上。
她穿著一身素色旗袍,頭發梳得一絲不茍,可臉上的憔悴卻藏不住。
她眼下的烏青像被墨染過,看到車子停下,立刻快步迎了上來。
“嘉許!如月!”
她的聲音發顫,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,像是在確認什么。
“清辭呢?他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回來?”
顧嘉許推開車門下車,還沒來得及開口,柳如意就抓住了他的胳膊,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里。
“你告訴我,清辭是不是出事了?那些報紙上說他在國外被抓了,還說他雇兇殺人……這不是真的對不對?是你們陷害他的,是不是?”
“你怎么回來了,還有你給我冷靜點。”
姜如月連忙上前想拉開她,卻被柳如意猛地甩開。
“我怎么冷靜?”
柳如意的聲音陡然拔高,眼淚瞬間涌了出來。
“我就這么一個兒子!他就算有錯,也是被你們逼的。”
“顧嘉許,你說啊,你把他藏哪了,是不是已經被你們害死了?”
她一邊哭一邊捶打著顧嘉許的胸口,動作激烈得像是要同歸于盡。
“當初要不是你進了蘇家,清辭怎么會變成這樣?”
“要不是你搶了他的東西,他怎么會去做那些傻事?你還我兒子,你把清辭還給我。”
顧嘉許任由她打著,眉頭緊鎖,聲音沉得像壓了鉛。
“賀清辭的事,是他自己做的選擇。”
“警方有證據,他雇兇殺人是事實,沒人陷害他。”
柳如意哭得撕心裂肺,癱坐在地上,雙手拍著石階。
“證據,什么證據,還不是你們偽造的!”
“我的兒啊,你怎么這么命苦……是媽沒本事,護不住你啊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