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嘉許聽出姜如月的哭腔，并沒有挑破，而是看向前方再次開口。
“那你再幫我打一個，如果實在不方便的話，你幫我說。”
他話說得隱晦，而姜如月心如刀絞一般，抬手擦拭眼淚，但又不敢太明顯，生怕顧嘉許聽出來什么。
很快，姜如月就再次打了一個電話。
這一次順利接通，秦霜的聲音傳了過來，還透著幾分焦急。
“嘉許，如月，你們怎么樣了？這邊我們已經買了機票，打算回去，明天就能到了。”
姜如月看向顧嘉許，在想究竟該怎么跟他們解釋。
顧嘉許淡定坐在那開口。
“我們沒什么事，明天去接你們。”
之后，他又十分正常地跟秦霜聊了會兒天，對方放松下來，還以為顧嘉許真的沒事。
電話掛斷以后，姜如月看向顧嘉許，忍不住詢問。
“要不明天我一個人去，你就先不要去了，我能夠順利把他們接回來的。”
顧嘉許搖了搖頭拒絕。
“沒關系，我陪你去就行了，反正我遲早都是要面對的，也瞞不了多久。”
“你要是有空的話，幫我去找只導盲犬來。”
姜如月強忍住難受開口提議。
“那我去幫你多找幾只，正好讓你挑挑。”
姜如月之后便匆忙離開病房，她實在沒辦法繼續待下去，怕忍不住哭出來。
顧嘉許聽到姜如月離開的動靜，神情沒有任何變化。
良久后，他一直坐在那里，良久后這才動了動手指，眼神卻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他緩緩起身，明明看不到，卻能準確無誤地繞開地上的拖鞋，赤著腳走到洗手間。
很快，他關上了門，順便將其反鎖。
醫生護士進來檢查時，并沒有發現顧嘉許，只看見緊閉的洗手間門，還有里面不斷傳出來的滴滴答答動靜，顯得分外詭異。
姜如月還沒有離開醫院，就聽到這消息，匆忙趕到病房，看著緊閉的廁所門，手指都在顫抖。
之前醫生說過顧嘉許有些心理問題，
她上前敲了敲門開口詢問。
“嘉許，你快開門，我回來了。”
里面的水流依舊滴滴答答，顧嘉許并沒有回應她的話，這讓姜如月心如刀絞一般。
她聲音都帶著哭腔。
“你別鬧，快開門，我們一起，面對任何問題都能解決的。”
里面依舊沒動靜，姜如月只能一咬牙，跟醫生護士商量破開這個門。
就在他們即將打開門的時候，一道淡淡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。
“你們在這做什么？”
姜如月轉過頭，就看見顧嘉許扶著墻面，正慢慢的摸索進來，豎起耳朵繼續追問。
“我怎么聽到有人好像在拆洗手間的門。”
他臉上浮現一抹笑意，“你們不會覺得我把自己關在洗手間，想不開了吧？”
姜如月顧及不上太多，上前就撲入顧嘉許的懷里，指尖一寸寸收緊。
沒有人知道他剛才一直敲不開門時有多么的慌亂和害怕，害怕真的再也見不到他。
顧嘉許察覺出姜如月情緒不對勁，拍了拍她的脊背，柔聲細語安慰著。
“沒事，我這不是好好的，真是可惜，我還沒能見過你哭鼻子的模樣，應該很美。”
聽著他還有空開玩笑，姜如月嗔怪地推了他一下，隨即扶著他來到病床坐下。
看著他光著的腳，頓時有些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