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龍驤笑道:“難得喝一次,你讓我多喝點。”
陳凡忍不住問:“朱老板有什么煩心的事,不妨說出來。”
朱龍驤長嘆一聲,道:“不怕陳宗師笑容,我雖然是所謂的江北首富,可每天活得提心吊膽。哪怕身邊請來了許多保鏢,也還是時常從夢中驚醒。”
陳凡和喬異人相視一眼:“朱老板得罪了什么人?”
朱龍驤搖頭:“相反,是那個人殺害了我的妻子。十多年前,我的投資大獲成功,于是在酒樓宴請賓朋。中間我妻子去洗手間,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占了便宜。她回來和我說,我很生氣,加上喝了點酒,就帶著保鏢找到了那名少年,把他打了一頓。”
“少年一聲不吭,斷了手也不喊疼,只是冷冷盯著我看。我沒當回事,踢了他幾腳,就回去繼續喝酒。”
“等到賓客都退下了,那個少年帶著一個二十來歲,穿白衣服的男人到了。少年指了指我,那個人就走了過來。當時我身邊的三名保鏢沖過去,結果一個照面就都躺下了。”
朱龍驤眼中盡是悲憤之色,聲音微微發顫,說:“少年把門關上,然后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向我。那白衣男人把所有人都打趴下,然扇了我幾巴掌,把我的雙腿雙手全部打斷!”
“我幾乎要疼昏過去,哀求他放我我。可他冷笑著,把我的妻子拉到沙發上,扒光他的衣服。那少年走過來,當著我的面,侮辱她……”
說到這里,朱蕾蕾已經泣不成聲,朱龍驤握緊拳頭,聲音顫抖:“我女兒就在不遠處,她才七歲!這兩個狗東西,他們侮辱完我妻子后,那少年扭斷她的脖子。我就看著她,我的妻子,她用無助和絕望的眼神看著我,可我什么也做不了,我真是個廢物……”
此時,朱龍驤這位江北首富已經淚如雨下,哭道:“江北首定又有什么用,我是個沒用的人,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……”
喬異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經歷,他大怒道:“這種人該死!”
陳凡沉默了片刻,問:“那個白衣人是誰,朱老板知道嗎?”
朱龍驤擦去眼淚,顫聲道:“直到幾年之后,我人脈漸廣,才終于查清楚他的身份。那少年,是嶺西武家子弟,名叫武青云。那個武功高的白衣人,名叫武龍云,他們是兩兄弟。”
喬異人有些吃驚:“嶺西武家是古武世家,傳承了二十四代,的確不是你能招惹的!”
朱龍驤長嘆:“是啊。了解了這兩人的來歷,我甚至不敢去報仇。我聽說,武家有兩位靈境強者坐鎮。”
陳凡問:“那之后,武家兄弟又來找過你嗎?”
朱龍驤搖頭:“他們或許早就忘了這件事,沒再找過我。直到上周,有人給我寄了這個。”
他從懷中,拿出一個環形吊墜,十分漂亮。他的手在顫抖,說:“當年我妻子被殺害時,身上戴著這個吊墜。那少年走的時候,帶走了它。”
陳凡想了想,問:“這么說,東西是武家寄來的?”
朱龍驤:“除了武家,別人不可能有這個吊墜。所以我懷疑武家應該是關注到了我,用它警告我。”
陳凡:“你是江北首富,想藏也藏不住,他們關注你很正常。”
朱龍驤嘆了口氣:“其實我召開江北武林大會,是想找一位武力高強的年輕人,然后把女兒托付給他。當年的事,我無法忘記,武家真要是對付我,我就和他們拼了。但我必須給蕾蕾找好退路,她還年輕,要好好活下去!”
陳凡:“朱老板以現在的社會地位,難道就請不來高手對付武家?”
朱龍驤苦笑:“我當然請過,而且不止一次。有化境宗師,也有神境宗師,甚至有一位靈境強者。可他們聽說對方是武家之后,便當場拒絕。”
喬異人:“他們怕的是武家的必殺絕技,即便靈境強者出面,也大概率不是武家靈境強者的對手。”
朱龍驤長嘆一聲:“我沒辦法,幾天前托人去武家那邊說情,表明我不會報仇。”
陳凡:“武家有回復?”
朱龍驤搖頭:“沒有任何回復。”
朱龍驤道:“二位都是神境宗師,能否幫我想個辦法。”
陳凡淡淡道:“殺妻之仇,自然要報,沒有和解的可能。”
朱龍驤點頭:“我自然想報仇,可我不會武功,也找不到愿意出手的人。如果我有愿意替我朱龍驤復仇,我甚至交出所有的產業作為答謝!”
喬異人嘆了口氣:“朱老板,你有沒有想過,你現在的產業其實已經被武家盯上了?換句話說,你現在就算把產業送給別人,別人也不敢收下。”
朱龍驤臉色難看:“喬老是說,武家要吃下我的產業?”
喬異人:“這些古武世家行事,一向狠辣,要么不做,要做就做絕。你既然被盯下,自然是跑不掉的。”
朱龍驤忽然跪在地上,顫聲道:“喬老,陳宗師,請你們二位救救我女兒!”
堂堂江北首富,此刻卻變得無比卑微。
陳凡扶起他,道:“我倒是可以幫你。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幫助,你也必須要放棄一些東西。”
朱龍驤大喜,連忙道:“任何條件我都答應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