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片刻,一位五十來歲的男人走進來,禿頂,個頭不高,穿著藍色練功服,腳踩千層底,脖子上掛著一長串佛珠。
此人正是沐思明,他一進來,目光一掃,就朝陳凡走來,然后深深一鞠躬,道:“在下沐思明,見過神侯閣下!”
陳凡看著這人,發現他的氣息深厚,根基很扎實,便笑道:“久仰沐宗師的大名,幸會。”
“不敢。”才說兩句話,沐思明的額頭上,已經冒出了冷汗。自己的兒子沐悲風敢襲擊唐門神侯,這就等于得罪了唐門,給了唐門滅掉他沐家的借口!
唐門是千年世家,隨便派一個靈境高手過來,就能輕松滅掉他沐家。更何況,唐門還有人仙,甚至地仙級的強者!沐家在唐門面前,就如同小老百姓之于擁兵十萬的軍閥,二者完全不在一個層級。
陳凡:“我來朱家坐坐,沐悲風突然對我下重手。我雖未反擊,但我體內靈力將他震傷,他沒事吧?”
沐思明擦了把汗,說:“這是悲風他罪有應得,他怎么敢對神侯動手,簡直就是瞎了狗眼的玩意!他就算沒受傷,我也不會放過他的!”
陳凡“呵呵”冷笑:“第一次見面,他就要出手害人,你教得好兒子。”
“撲通!”
沐思明跪在地上,顫聲道:“神侯,是我兒子該死,請您大人大量,放沐家一馬!”
陳凡坐下來,先喝了口茶,說道:“有點奇怪,你沐家明知道朱家的靠山是唐門,居然還敢登門。是誰給他的膽子?”
沐思明道:“犬子從小驕縱慣了,不知深淺,神侯別和他一般見識。”
陳凡嘆了口氣:“真是什么樣的蠢貨都有。你生這么個兒子,算你倒霉。你說吧,想要什么樣的懲罰。”
沐思明汗如雨下,他知道一個不好,沐家便有可能覆滅,他立刻道:“神侯,小人愿意獻出一件寶貝,希望神侯能放沐家一馬!”
陳凡看著他:“哦,什么寶貝?”
沐思明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塊滿是污漬的方形黃布,展開后,大約一平方米。這東西非棉非麻,摸上去很滑順,而且非常輕。
其上有圖案,但由于染過污血和墨汁,所以圖案并不清晰。
沐思明說:“神侯,我四十歲的時候,偶然得到這塊布。我發現,只要坐在黃布上面,腦子就會變得特別清醒。如果枕著它睡覺,還會夢到自己練功。于是,我每天枕著它睡覺,學到功法,就坐在它上面練功。如此短短兩月,我就成為化境宗師。兩年后,成為神境宗師。可惜我無人指點,本身資質也一般,因此目前也只是修煉到了神境宗師。”
陳凡拿起布,發現它上面的污漬,帶著煞氣和污濁之氣,因此壓制了布本身的效用。
他不動聲色,隨意把黃布丟在了桌上,道:“我看你應該即將突破靈境了。”
沐思明連忙說:“正是,小人準備一兩年內便嘗試沖擊靈境。”
陳凡沉默了幾秒,道:“行吧。我看你的態度還算好,也拿出了誠意,我暫且放你沐家一馬。不過沐悲風膽大妄為,以后不管恢復得如何,都不能再修煉。”
“是是,我絕不再讓他修煉。”沐思明大喜,連連給陳凡作揖。
陳凡擺擺手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沐思明躬身后退,退到門檻外,這才轉身離開。
看著沐思明匆匆而去的背影,朱龍驤感慨道:“此時此刻,我才感受到神侯身份的威勢!”
陳凡一笑:“沐思明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