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昶解釋的同時,劉繼隆也看清了盤子里的東西。
一碗浮著油沫的湯,以及兩張人臉大小的胡餅,還有一小包肉干。
“坐下一起吃吧,日后叫我伙長便是,莫要軍爺軍爺的叫嚷了。”
劉繼隆很餓,雖說當兵吃糧,但在這個年代,當兵也不敢說每頓都能吃飽飯,更別說他這種身強力大之人了。
前世的他就是一個普通小職員,來到此界后,雖然得了這身強力大的軀體,可每日的吃食也成了頭痛的問題。
來這個世界這么多年了,那種吃撐的日子屈指可數。
對于他來說,自己前世那些美食味道的記憶,早已在這十七年時間里被消磨殆盡了。
“張昶,你幾歲了……”
“二十,伙長你呢?”
劉繼隆開口詢問,卻不想瘦小的張昶卻比他還大三歲。
“我十七……”
“十七?!”
張昶啞然,反應過來后只能干笑幾聲:“不愧是伙長。”
“吃吧……”
“誒好!”
一個年齡問題,瞬間把帳內氣氛搞得尷尬了起來。
好在倆人都十分疲憊,簡單吃完過后,便躺在各自的席上睡著了。
次日清晨,倆人是被軍中將士起床的聲音所吵醒的。
四月的肅州地界還略微有些涼意,走出營帳后,劉繼隆便將自己的馬匹交還了本隊的隊正。
“伙長,這馬匹還得歸還啊?”
在劉繼隆交還馬匹后,張昶眼看二人走遠,這才開口詢問。
對此,劉繼隆也沉穩解釋道:“我軍雖已經起義一年有余,可軍中物資奇缺。”
“似我這般不能上陣的傷兵,莫要說馬匹,便是甲胄也要交出去。”
劉繼隆解釋的同時,張昶也終于在蒙蒙亮的天色中看到了收拾營盤的沙州軍全貌。
除了靠近中軍大帳的四個團八百余人能穿戴甲胄,其余外圍的千余人基本就是簡單的長短兵。
他們的身上僅有綿袴、襖子和幞頭這些衣物,至于像樣的防具,便只有手中簡易的木盾了。
“這么簡陋……能收復酒泉嗎……”
張昶咽了咽口水,心里不免擔心起來。
劉繼隆看穿了他的想法,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:
“當初張刺史收復敦煌時,我軍不過兵刃數百,甲胄數十。”
“而今兵刃甲胄皆翻數倍,均是收復各城時,從那些番人身上扒下來的。”
“待收復甘、肅二州,我們也會有屬于自己的礦場、匠作坊……”
“屆時,你我也就不用再穿番甲了。”
劉繼隆一面為張昶訴說著未來,一面伸出一只手摸在了自己的胸膛。
他的表情,仿佛真的在胸膛處摸到了屬于自己的唐甲。
興許正是因為他的這番話,讓張昶的心漸漸有了底,對前方的道路充滿了信心。
同一時間,太陽從東邊慢慢升起,照亮了沙州軍東進的道路。
:<ahref="https://u"target="_blank">https://u</a>。手機版:<ahref="https://u"target="_blank">https://u</a>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