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曾想到,這河西之地還有如此漢子!”
他用吐蕃話說出這話,劉繼隆聞言并未回應,反倒是張淮溶輕笑介紹道:“這兩位是我大唐山丹左果毅索勛,別將劉繼隆。”
“這是我鄯州都護尚鐸羅。”尚婢婢也不甘示弱的介紹著。
只可惜,尚鐸羅的身姿連索勛都不如,更別提與劉繼隆相比較了。
對此,張淮溶倒是十分自豪。
索勛和劉繼隆二人,毫無疑問是此時河西內部的幾大猛將之一,用來震懾外人再合適不過。
不過自豪歸自豪,眼下第一要務還是需要了解局勢,做出對敵措施。
“事情緊急,我便不與節度使虛言了。”
張淮溶先把話放在跟前,而后作揖道:“我軍在此地僅甲兵八百,民壯八百余,不知節度使兵馬幾何?”
“我部有精騎甲兵五百,輕騎二千五百。”尚婢婢倒是不甘示弱,同時解釋道:
“追擊我的賊將叫做尚延心,是論恐熱那廝手下悍將,率有五千輕騎。”
“不知張河西除了派出張司馬,可還有其他兵馬在趕來的路上?”
尚婢婢倒是很會恭維人,要知道張議潮此時對內依舊自稱沙州刺史,而尚婢婢卻稱呼張議潮為張河西,寓意張議潮為河西節度使。
河西節度使,這不僅是張議潮個人的愿望,也是沙州內部所期盼的一個目標。
如果大唐能冊封張議潮為河西節度使,那么沙州幾大豪強也能加官進爵,而沙州內部也就對整個河西地區有了大義。
大義這玩意,哪怕在亂世都十分管用,更不用說如今了。
因此他這番吹捧,不僅將張淮溶說的十分舒服,就連索勛看向他的目光都柔和了幾分。
唯一不受影響的,恐怕就是知道歷史走向的劉繼隆了。
此刻劉繼隆滿腦子都是在打量尚婢婢的人馬,他可以看出尚婢婢的兵馬疲憊不堪,倘若尚延心這個時候殺來,他們恐怕都得交代在這里。
想到這里,他不免想開口提醒張淮溶,但考慮到主客之分,他還是忍住了,只是自己做好了隨時對敵的準備。
“張掖的兵馬已經在路上,在此之前,還請節度使將五州圖籍先暫時交給我們。”
張淮溶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,這讓尚婢婢表情一僵。
好在他養氣功夫不錯,僅是呼吸間便恢復笑容:“呵呵,五州圖籍自然要給,不過我在信中也說了,只要天軍與我一同擊退尚延心,我便將五州圖籍交出。”
“不僅如此,倘若日后天軍要東進收復河隴諸州,我也可以為天軍策反一些有志之士。”
尚婢婢是不會輕易交出五州圖籍的,張淮溶也沒想那么簡單將圖籍弄到手,剛才不過是試探罷了。
見尚婢婢警惕,他便將目光放到了尚鐸羅及尚婢婢的那三千騎兵身上。
“圖籍之事可以按照信中所說,不過在此之前,還是得擊退來犯之敵。”
“為了以防萬一,還請節度使令尚都護配合我軍備戰。”
“這是自然,呵呵……”尚婢婢沒有拒絕,他并不認為自己能帶著三千騎兵橫行河西。
河西的局勢復雜,便是當年達磨贊普活著的時候都不算太平,更何況如今。
張議潮能將河西收復,必然有其過人之處,尚婢婢不相信自己能在兵力不占優的情況下討得什么便宜。
擊退尚延心,然后前往甘、肅之間的草場安頓下來,這才是他如今的想法。
“尚都護,就請你暫時聽從張司馬的節制吧。”
“末將領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