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他的一席話,眾人心情好受了不少,同時也想起了論恐熱昔日帶給河西漢人的悲慘。
論恐熱為人殘暴,動輒將人斬斷手足,焚毀屋舍。
瓜沙百姓因為距離河、渭過于遙遠而受害較輕,但甘、肅二州中,尤其是甘州受禍害最重。
如今劉繼隆提起這件事,一些張掖參軍的將士都不免升起一絲恐懼,但恐懼過后,更多的是憤怒。
河西各族百姓,無不痛恨論恐熱之殘暴,只是苦于無能為力罷了。
如今他們即將與論恐熱交戰,每個人心底都提著一口氣,想要將漢人的武功展示在論恐熱部將身上。
“打起仗來,別沖動,聽從令旗與軍令從事。”
劉繼隆看著眼前這群熱血上頭的兵卒,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趙遷他們。
他所想起的不是趙遷,而是這一路走來,許許多多與趙遷一樣,初上戰場便性命消散的袍澤弟兄們。
“別將您放心,上了陣我們肯定會聽從您的軍令!”
“對,別將您就放心吧!”
“嘿嘿……”
火光下,將士們的笑容格外真誠,他們都對劉繼隆這位親近他們的別將有著不一樣的情感。
平民出身的他們,都將他這位劉別將視為標桿,視為日后的自己。
面對他們的目光,劉繼隆心情沉重。
“義不掌財、慈不掌兵”的道理他懂,可當一張張鮮活的面孔擺在面前,又有幾人不經歷結果,就能從容犧牲他們的性命呢。
劉繼隆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做到,興許經歷的戰事多了,他也就能做到了。
至少從瓜州參軍開始算起,他能回憶起來的面孔越來越少了,而隨著他的官位越來越高,那些他不熟悉的將士對于他來說也變成了一串冰冷的數字。
“多吃些吧,吃飽了好上陣殺敵。”
交代一番,劉繼隆便朝著張淮溶的牙帳走去了。
在他離開的時候,他還能聽到那群將士們的討論聲。
只是隨著他越走越遠,那討論的內容也漸漸地聽不清了,只知道四周確實有著討論聲。
步行十余步,他便來到了張淮溶的牙帳前。
掀開牙帳后,便見到了正在吃飯的張淮溶。
“你來了?”
張淮溶見劉繼隆到來,緩緩放下手中的粟米粥,而劉繼隆見狀也開門見山。
“將士們對于和吐蕃人合作有議論,我建議將各隊隊正召來,讓他們好好安撫一下弟兄們,以免臨陣配合不利。”
“嗯……”張淮溶點了點頭:“這件事交給你,按照你說的辦吧。”
他的表現讓劉繼隆有些失望,心想若不是自己提醒,恐怕他根本就不會在意這種事情。
單從這點來說,他比張淮深差得太多了,也難怪歷史上他甚至留不下名字。
心底搖了搖頭,劉繼隆便作揖退出了牙帳。
“末將告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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