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他想了很多,其中一點就是如何提前收復涼州。
如果有了鄯州這一千多騎兵的加入,收復涼州的時間無疑會大大提前。
除此之外,如果他能將這一千多吐蕃騎兵“治”好,那他也將在之后利用這一千多吐蕃人,裹挾進來更多吐蕃人。
至于裹挾進來后是否會讓他們做大,又如何將他們同化,劉繼隆有的是辦法。
昨日他與索勛在戰場上的爭論,以及面對五千河湟甲兵的無力,這一切經歷使得劉繼隆認識到了自己必須提升自己,將勢力擴大。
只有掌握足夠重的話語權,他才能坐得安穩,才能爬得更高。
劉繼隆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,而尚婢婢見他不開口,終是忍不住道:
“我若是能夠返回邏些城,昨日之恩,我必然派人相報。”
“若是無法返回邏些城,屆時留在河西這塊地方,難免會惹人厭煩。”
“不過若是留在劉別將你治下,想來會比去西邊要更舒服些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劉繼隆搖頭輕笑,不由看向尚婢婢:“節度使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嗎?”
“自然知道!”尚婢婢點頭道:
“河西的漢人百姓仇視我們,我自然知道,可劉別將雖然也是布衣出身,但卻并不仇視我們。”
“相比較那些恨不得把我們吞食了的豪強家族們,我反倒覺得劉別將你更可靠。”
劉繼隆輕嘲,他并不認為自己能有什么吸引力。
“節度使恐怕是高看我了,我如今雖在山丹擔任別將,可麾下并無直屬兵馬,調動兵馬皆需張司馬魚符。”
“恐怕不是吧?”尚婢婢笑瞇瞇的看著劉繼隆,目光掃視一眼城內。
“單憑昨日的表現來看,莫說索果毅,就連張司馬也不一定能贏得山丹將士的軍心,可劉別將你可不同。”
見尚婢婢也提起了昨日的事情,劉繼隆沉默不語。
昨日他盡管出了風頭,可若是讓張淮溶覺得自己喧賓奪主,那自己日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。
雖說他了解張淮溶,但在權力面前,他可不敢保證他和張淮溶不會生出間隙。
“劉別將在擔心主客生隙?”
尚婢婢心思縝密,自然知道劉繼隆擔心什么。
劉繼隆雖說活了兩世,可心計這玩意不是誰活得久就積累豐厚,而是看后天環境。
前世劉繼隆雖說在工作時也會和同事玩些心眼,但根本比不上尚婢婢他們這種玩生死心計的經歷。
更別提這一世他就是單純當了十六年牧奴,需要提防的也就是吐蕃貴族坑害自己罷了。
論起心計,現在的尚婢婢能把他玩糊涂。
正因如此,劉繼隆依舊沒有亂說話,擔心被尚婢婢抓到什么把柄。
倒是尚婢婢沒有藏著掖著,而是開誠布公道:
“此戰過后,您恐怕也要得到拔擢了,而張司馬和索果毅也有獲得五州圖籍的功勞,這小小山丹恐怕是容不下他們了。”
“屆時他們調走,這山丹不就是劉別將你說的算了嗎?”
尚婢婢目光灼灼,可劉繼隆卻自嘲搖頭:“我這等身份,若是做副將還好,做山丹之主?”
“尚節度使,你恐怕低估了我河西各大豪強的心計和手段……”
“劉別將何必自我貶低?”尚婢婢依舊看好劉繼隆,尤其是在劉繼隆自認身份不行的時候,他是愈發看好了。
面對他的看好,劉繼隆有些無奈:“不知道尚節度使你為何尋上我,只怕結果要讓你失望了。”
“不會!”尚婢婢篤定,語氣不容置否。
“憑什么?”劉繼隆也好奇尚婢婢為什么這么肯定。
他這種布衣想要成為一城之主,難度可謂登天。
河西內部四州八城,他可不認為豪強們會讓出一個城池給自己管轄。
可面對他的詢問,尚婢婢卻死死盯著他,隨后緩緩吐出一句話。
“就憑你勢單力孤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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