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在眾人的目光下,二百六十余名將士走出,剩余傷勢稍微嚴重些的則是在帳內休息,亦或者負責指揮城頭防守。
二百六十余名將士盡是步卒,他們承擔起了中軍的位置,鄯州騎兵則是來到中軍兩側,主動擔任左右兩翼。
其中跟隨尚鐸羅的四百余甲騎緊密貼在山丹軍兩側,成為他們最為可靠的戰友。
昨日因為情報失誤,張淮溶誤以為是己方甲兵一千三、輕騎二千五對陣五千輕騎,故此打著防守反擊的主意。
然而昨日發現情報有誤后,張淮溶便在夜里與索勛商量,已經改換策略為堅守不住。
因此山鄯聯軍的陣前,已經在一夜時間里布置了斷斷續續的塹壕及高度不高的羊角墻。
他們的布置被尚延心看在眼里,不以為意。
“哼!不過這點兵馬,還敢在城外駐守,以待援軍。”
馬背上,昨日狼狽的尚延心,此刻又再度意氣風發起來。
哪怕山丹還能拉出看樣子七八百名甲兵,但他這里可是對方的四倍。
昨日他沒預料到山丹有劉繼隆那般猛將,導致他昨夜都沒有好好休息,生怕劉繼隆帶兵夜襲。
好在劉繼隆沒有夜襲,而他也憑此算到了祁連城兵力困乏,故此自信起來。
“駐馬放箭,先把兩側那群叛徒給收拾了!”
“是!”
相比較昨日,今日的尚延心多了幾分警惕。
他沒敢再派精騎突擊,而是選擇打消耗戰。
反正尚婢婢就在祁連城內,而他們昨日又收獲了不少馬肉,圍困七八天不成問題。
他倒是要看看,等祁連城的唐軍沒了柴火,他們拿什么和自己打。
“唏律律……”
南門外,三千余河湟騎兵緩緩上前,直到靠近祁連城不足百步的范圍,他們才翻身下馬,換上了長弓。
“所有人下馬,甲兵在前,輕兵在后,換長弓等待哨聲!”
劉繼隆目力驚人,先一步發現了河湟騎兵的舉動,于是毫不猶豫的對全軍下令。
尚鐸羅沒有質疑,而是堅定不移的將劉繼隆下發的軍令下達。
一時間千余將士們開始更變軍陣,所有人都換上了長弓,將馬匹趕到了后方。
若不是城內容不下那么多馬匹,他們昨夜便把馬匹驅趕進城了。
“嗶嗶——”
哨聲中,雙方張弓搭箭,朝著對方射出了箭矢。
箭如雨下,放箭過后的將士們紛紛舉起木盾抵擋。
好在前排都是甲兵,即便箭矢從盾墻中穿過,也不會傷害到皮肉,只能卡在甲片之間。
“這么下去不是辦法……”
僅是一輪箭雨對碰,尚鐸羅便覺得不是辦法,想要建議劉繼隆更換軍陣。
面對他的目光,劉繼隆看向尚鐸羅,語氣冷靜:“我倒要看看他們帶了多少箭矢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……”尚鐸羅恍然大悟。
前番他因為懼怕尚延心威勢而沒想起來,尚延心此部說到底是追擊,因此所能攜帶的物資十分有限。
哪怕他們一人雙馬,但能帶來的箭矢也不會太多。
兩方對射,只要防守得當,他們這邊也不會遭受太大傷亡,反而能獲得大量箭矢。
這些箭矢不管是留作守城還是城外擾敵,都是十分便宜的物資。
這般想著,尚鐸羅不免再度看向劉繼隆,十分佩服劉繼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冷靜作想。
倘若當初牦牛峽時,他也能如劉繼隆這般冷靜,那他們或許不會輸給論恐熱。
只可惜事情已經過去了,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,擊退尚延心才是唯一的正事。
“放!”
“嗶嗶——”
祁連城外,箭雨交錯,無數箭矢再次落入陣中,每輪箭雨都有一些將士因為各種原因中箭。
只是幾輪互射,山鄯聯軍便已經受傷二十余人,大部分傷在雙腿或面頰,好在沒有人犧牲。
與之相比,尚延心所部僅僅傷亡不到十人,并且也基本是輕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