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渭拔高聲音,這讓索勛臉色難看,辯駁的同時,下意識看向了劉繼隆。
劉繼隆也隱晦看了一眼索勛,但他沒有覺得這件事是索勛說出來的。
和索勛共事快兩個月了,他也十分了解索勛的脾氣。
索勛極好面子,自然是不可能將自己在陣上抗命的事情說給張淮深他們聽的。
山丹軍中,出身李氏的將領并不少,索勛帶去的那三百人中便有好幾人。
不用多想,劉繼隆都能猜到是這群人把事情說出去的。
“既然索果毅說沒有,那便不存在什么陣上抗命的事情。”
張淮深冷著臉和稀泥,同時看向劉繼隆:“五州圖籍和尚婢婢何在?”
“皆在城內!”劉繼隆作揖回應,張淮深也頷首道:“進城!”
在張淮深和稀泥的手段下,李渭只能無奈咽下這口氣。
索勛路過他身旁時,惡狠狠將他瞪了一眼,而李渭只能將目光投向劉繼隆。
對此,劉繼隆只感覺莫名其妙。
兩千張掖兵馬在城外駐蹕,警惕著尚婢婢所部的鄯州騎兵,而鄯州騎兵也十分緊張。
不過在劉繼隆的號令下,他們漸漸平靜了下來。
這一幕為張淮深等人所見,不過他們并未說什么,只是率三百山丹騎兵入了城。
在他們進城的第一時間,張淮溶便與尚婢婢走下城樓迎接。
“刺史!”
外人面前,張淮溶還是稱呼張淮深官職的,哪怕他是張淮深的族兄。
“這就是尚節度使了吧?”
張淮深頷首示意,目光最終落在了尚婢婢身上。
“不過是一個西逃之人罷了,張刺史客氣。”
尚婢婢倒是清楚自己的位置,這讓張掖而來的眾多官員臉色好看了些。
“劉別將,你負責大軍扎營吧。”
張淮深轉身看向劉繼隆,劉繼隆自然沒有反駁,乖乖作揖。
他站在城門口看著張淮深等人遠去,隨后便與城外的三名留駐校尉交涉,開始安排大軍扎營。
與此同時,前往牙帳議事的眾人也在半盞茶后抵達牙帳,針對祁連城之戰討論了起來。
“祁連城此戰,張司馬、索果毅指揮有功,我會在戰后向沙州為你二人邀功的。”
“謝刺史……”
眾人剛剛坐下,張淮深便將擊退尚延心的功勞給定了調。
他的做法令山丹諸將面面相覷,哪怕張淮溶和索勛也一臉的欲言又止。
張淮溶是主將,而索勛是副將,他們兩人有功勞實屬正常,但能阻擊尚延心,主要功勞還是劉繼隆。
張淮深沒有提及劉繼隆,這讓張淮溶面露難色,反倒是索勛隱晦看了一眼李渭,心里大概想到了什么,可這依舊讓他臉色難看。
“刺史,我部別將劉繼隆昨日率軍擊退尚延心,還斬獲尚延心大纛,理應獲功。”
張淮溶以為張淮深等人不知道劉繼隆的功績,故此連忙解釋起來。
“據我所聞,斬獲尚延心大纛的確實是他,可他陣上違抗軍令也是事實吧。”
“李別駕!!”
李渭一開口便是陰陽怪氣,這讓索勛都坐不住了,他怒目瞪著李渭。
“末將剛才已經說過,不存在陣上抗命的事情!”
“那就是索果毅下的軍令咯?”李渭輕笑,隨后對張淮深作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