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淮深目光深邃:“這也是我傳你前來的原因。”
“此戰過后,我會從張掖調四百軍馬給你,尚婢婢那邊也會調兩千石米,一千只羊給他駐牧。”
“至于剩下的,能不能行就靠你自己爭取了……”
“謝刺史!”
劉繼隆心里一緊,他很明白張淮深所說的爭取是向尚婢婢爭取。
“出去吧。”
“末將告退……”
張淮深沒有挽留,劉繼隆也作揖后轉身離去。
是夜,劉繼隆在牙帳內保養了一整夜的兵器,并未怎么休息。
翌日清晨,他便早早起床洗漱,來到了鄯州軍的營地。
“劉別將……”
營地內,許多鄯州兵卒都向劉繼隆打著招呼,劉繼隆也笑著頷首回應。
比起昨日作戰時,此刻的鄯州軍營地內兵馬無疑多了許多。
由于尚延心撤退,城內許多傷勢不重的兵卒都被轉移了出來。
劉繼隆昨日回營前看過,鄯州軍還有一千五百余人,但其中還有重傷垂危的四十二人住在城內。
這四十二個人不一定都能熬過去,所以鄯州軍的實力大概就在一千五百人左右了。
這一千五百人的隊伍里,還有不到四百名穿戴扎甲的甲兵,而剩下的都是穿著簡易皮甲或皮襖的輕兵。
劉繼隆打量著他們,心里則是在想如何將他們拉攏到自己身邊。
“劉別將!”
尚婢婢的聲音突然響起,劉繼隆側目看去,只見尚婢婢已經洗漱好了,此刻正坐在馬背上,笑瞇瞇的看著自己。
老實說,劉繼隆對他的印象并不好,因為尚婢婢是吐蕃貴族出身,還想著利用自己。
不過現在有求于人,劉繼隆倒也沒有像昨天一樣拒人千里之外。
“尚節度使倒是起得早。”
劉繼隆催馬上前,隨后調轉馬頭,與尚婢婢并排前進。
尚婢婢有心向外走去,劉繼隆也緊跟著他。
“劉別將的遭遇,倒是讓我感到唏噓……”
尚婢婢刻意營造出惋惜的氣氛,不過劉繼隆并不吃這套。
“昨夜張刺史與我說了,張掖愿意撥二千石米,一千只羊給貴部,不知尚節度使怎么看。”
劉繼隆將張淮深準備調給尚婢婢的物資說了出來,這讓尚婢婢的笑容停滯了片刻。
二千石米雖然很多,但頂多夠他們這一千五百人吃兩個月,而一千只羊也最多支撐兩個月。
算下來,這些物資頂多夠他們支撐到來年二月初。
可問題在于,屆時的河西才剛剛化凍不久,就算全部化凍,他們也把羊吃的差不多了,根本沒有活路。
“劉別將倒不如開門見山。”
尚婢婢沒能繼續沉著下去,因為他肩頭承擔著一千五百多人的性命。
“僅靠物資,尚節度使麾下兵馬是無法活到入夏的,想來尚節度使也知道。”
“不過我有一想法,不知尚節度使是否愿意了解。”
劉繼隆臉上洋溢自信,尚婢婢只能頷首表示:“愿聞其詳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