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劉繼隆他們靠近,劉繼隆也瞧見了隊伍之中的尚婢婢、尚鐸羅等人。
待劉繼隆帶隊來到陣前,尚婢婢和尚鐸羅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的身后。
對此,劉繼隆也沒有賣慘說自己多么不容易,只是抬手作揖,伸出手示意道:
“牧群皆是張刺史派來給節度使的,至于馬車上的豆料和糧食,其中僅有兩千石粟米是送給節度使的,其余的則是送往山丹的。”
“勞煩節度使派出五百人搬運,我們便不前往貴部的營地了。”
劉繼隆之所以這么說,是因為他看到了鄯州軍的營地。
他們的營地在距離官道向東南方向二三里外的地方,去那里代表要遠離官道。
如果是人馬進入還好說,可馬車進去就不一定能輕松出來了。
為了不耽擱時間,劉繼隆直接選擇了當場卸貨,讓尚婢婢他們自己搬回去的辦法。
反正對于他們這一千多人來說,二千石糧食也就是跑幾趟罷了。
“好!”
尚鐸羅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,高興地下馬叫人。
倒是尚婢婢見狀與劉繼隆閑聊道:“聽聞別將擊退回鶻,真為別將感到高興。”
“我家將軍現在是山丹左果毅了。”
劉繼隆還沒開口,李驥便不滿的說了出來。
尚婢婢聞言大笑:“哈哈,那真是恭喜劉果毅了。”
劉繼隆瞪了一眼李驥,隨后才對尚婢婢謙虛道:“不過僥幸擢升,節度使謬贊了。”
“哪里哪里……”尚婢婢苦笑道:“您若是說僥幸,那我過去幾十年也太走運了。”
尚婢婢是看著劉繼隆大展神威過的人,如果劉繼隆的僥幸是這種,那他過去幾十年簡直就是行大運。
要知道他巔峰時,麾下也有四五萬輕騎,能把論恐熱壓制在牦牛峽以南。
如果劉繼隆有這么多兵力,尚婢婢都不敢想這個一口一個僥幸的家伙,能打下多大的疆域。
“不知劉果毅何時準備兌現諾言?”
尚婢婢一想到自己曾經的輝煌,就不免開始試探性的詢問起劉繼隆。
劉繼隆知道他說的是什么,因此他看了一眼尚婢婢:
“山丹剛剛遭遇重創,我即便整軍也需要最少兩個月時間,那時候大雪早已封閉焉支山,因此最快便是開春。”
“開春……”尚婢婢臉色難看,他手上的糧食和牧群可吃不到那個時候。
“節度使放心,在此期間,我山丹可以借糧給節度使。”
劉繼隆做出承諾,但緊接著他也提出條件:“不過我有兩個條件。”
“但說無妨。”尚婢婢的官話倒是說得很好。
面對詢問,劉繼隆坦然道:“我手中沒有那么多軍馬,所以第一個條件就是希望節度使在派出精騎的同時,再將其余輕騎的軍馬調給我。”
劉繼隆看中的不是尚婢婢手中的那三百扎甲騎兵,而是那一千五百余匹軍馬。
雖說這些軍馬比不上中原的軍馬彪壯,但也不算瘦弱。
山丹的軍馬加上張淮深剛給自己的四百匹軍馬,也不過堪堪七百余匹,一人雙馬的情況下,頂多能湊足三百余精騎。
可如果尚婢婢愿意調軍馬給自己,他就能湊出八百余精騎。
這八百余精騎加上尚婢婢的三百余精騎,那就是千余精騎。
憑借這支精騎,他絕對可以在涼州境內來去如風。
“我可以調八百匹給你,甲兵也能調出三百人,自帶雙馬。”
尚婢婢手中有三百六十余名甲兵精騎,但他還要保護自己,所以留下六十余人的要求并不過分。
對此,劉繼隆也頷首表示理解:“既然如此,那第一個條件就定下了。”
“至于第二個條件,我希望借糧一石,還羊一只。”
“這些羊會在每次東掠之后酌情減除,不會讓貴部前幾次空手而歸。”
“好!”尚婢婢也不指望就憑第一個條件就能獲得借糧機會,劉繼隆所說的要求并不過分。
至少在河西來說,一石米的價值絕對等于或大于一只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