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血灑在地上,尚延心幾人冷汗冒出,卻沒有人敢去扶起那人。
“我在罵尚延心這頭蠢狗,你們幾個連狗都不如的家伙有什么資格開口!!”
論恐熱抬腿狠狠踩在那節兒傷口上,疼得他發出毛骨悚然的哀嚎聲。
論恐熱不斷用力踩著,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,仿佛那哀嚎聲讓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他的殘暴讓左右跪下的人都忍不住心中抽搐,而那地上躺著的節兒,則是在論恐熱不斷用力的踩踏中暈厥了過去。
“廢物……”
論恐熱收回自己的腳,轉身走回了高位,地上還留下了幾個血色的腳印。
牙帳門口的兵卒見狀,習以為常的將節兒拖下去治療,而論恐熱則是掃視尚延心等人。
一名乞利本硬著頭行禮:“大論,軍中的糧食只夠吃兩個月了,況且鄯城也無糧食,我們……”
他吞吞吐吐,最后才下定決心:“撤軍嗎?”
“撤軍?”論恐熱的聲音悠悠傳來,乞利本聞言立馬低下頭。
“哼……”
論恐熱冷哼一聲,末了還是不甘點頭:“傳令三軍,明日撤軍。”
“是!”乞利本舒緩一口氣,隨后才道:“那我們從廓、鄯諸州抓捕的仆從要釋放嗎?”
“釋放?”論恐熱不善看向乞利本:
“把這群人放走了,回過頭來就會投靠贊心牙這個狗雜碎,全都殺了!”
“殺了?”尚延心等十余名將領啞然,要知道他們抓捕的仆從可是足有七八萬男女。
雖說他們都不是什么善茬,可動手殺七八萬毫無油水的男女,這不免讓眾人感到愕然。
“不對,不能殺!”
論恐熱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,咧嘴一笑:
“這贊心牙不是很會治理奴仆嘛,那就把這群奴仆中的男人給殺了,把老弱割去鼻子,砍斷他們的腳。”
“我要看看,贊心牙會不會管這群種不了地,放不了牧的奴仆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放肆笑著,笑聲讓眾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……
翌日清晨,寒風蕭蕭……
城外,論恐熱的兵馬如昨日帳內所說般開始撤軍,而他們撤軍的舉動也被鄯城守軍看在眼里。
“終于撤了……”
“撤了!撤了!!”
“我們贏了!哈哈哈……”
鄯城城頭,民壯與兵卒們爭先慶祝,很快便將消息傳入城內。
得知消息的城內婦孺喜極而泣,爭相告知這條喜訊。
曾經的節度使衙內,一名三十出頭的將領得知消息,瞬間靠倒在了椅子上。
“退了……終于退了……”
他喃喃自語,腦海不由得想到了那道舍他而去的身影,百感交集。
曾經的小節兒拓跋懷光,如今擊退了威震河隴的論恐熱,成為了鄯州名義上的主人。
只是他心中的那道身影如果返回,他這所謂的主人便只能草草下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