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反復幾次后,一些耕牛和挽馬也就老實了。
按照眼前的進度,山丹一年最少能開荒一兩萬畝新地。
盡管新地的糧產低,但耕作個兩三年后,它的糧產自然而然會上來的。
這還是當下山丹只有三千多百姓的速度,如果能把鄯州那六千口百姓接過來,開荒的速度和面積還將翻上一兩倍。
這般想著,劉繼隆轉頭看向尚摩鄢:“回去告訴節度使,春耕之后我親率五百精騎護送他返回。”
“不過我這邊開荒耗費馬匹,因此便請他調輕兵與馬匹來充當民夫挽馬,拉拽糧食。”
“好!”尚摩鄢連連點頭,劉繼隆見狀吩咐了一名兵卒去取鐵鍋。
不多時,一口直徑二尺的鐵鍋就被取來,尚摩陵樂呵呵的將鐵鍋綁在了自己的護衛身上,帶著護衛們踏上了歸程。
瞧著他那高興的模樣,劉繼隆心里倒是挺開心的。
只有尚摩鄢兩兄弟足夠平庸,他扶持尚婢婢才能獲利最大。
這般想著,劉繼隆起身朝著田間走去,加入到了開荒的隊伍中。
不過在他帶著山丹軍民卯足力氣發展時,河隴之地卻因為旱情而爆發了新一輪的危機。
河隴、河湟十三州之地的百姓,本就因為尚婢婢和論恐熱的戰爭而流離失所,加上論恐熱進攻鄯城不利后的屠殺泄憤行為,更是導致了大批部落人人自危,爭先逃離河隴地區。
論恐熱雖然兵馬眾多,但隨著劫掠得來的牧群被消耗殆盡,各州的將領人心浮動,距離分崩離析只剩一步。
一個月前,論恐熱放出豪言,將會前往長安向大唐借兵五十萬。
諸將并不認為他能借來兵馬,他們所求的是論恐熱能讓大唐和他們做生意,以牛羊馬匹換取糧食來解決災情。
可事實證明,論恐熱除了會打仗,其它的什么都不會。
前往長安的事情被他從二月拖到了三月,眼看即將進入四月,盤踞河州等待論恐熱回應的各州將領紛紛坐不住了。
這一日,他們再度聚集于河州節度衙門中,等待著論恐熱給他們合理的回復。
在諸將之中,尚延心以四千余精騎的實力就坐左首位,其余各州乞利本紛紛入座其它位置。
雖然坐下,但眾人卻坐立不安,時不時就看向長廊,等待論恐熱的出現。
在這其中,尚延心屬于較為急迫的一群人。
他幾乎每隔幾個呼吸就要看向長廊,而他之所以如此急迫,主要是因為河州是他的地盤。
這些日子里,各州兵馬聚集河州,基本都靠他調撥糧食來保障糧草供應。
可眼看春耕在即,老天卻遲遲不下雨,除黃河外其它河流更是要么斷流,要么減少迅流,根本不夠灌溉耕地。
再這樣下去,諸州還沒被吃垮,他就要被吃垮了。
“尚延心,你說大論會不會不想去了?”
坐在尚延心身旁的,分別是臨州、渭州的乞利本。
二人實力不如尚延心,但也有一二千甲兵來撐場面。
此次議事前,二人便找到了尚延心,以尚延心為頭領,準備向論恐熱攤牌。
倘若論恐熱不愿前往長安,那他們就團結在一起自謀出路。
如他們這般想的將領不在少數,因此這次議事至關重要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
尚延心還是有些忌憚論恐熱的實力,因此耐心等了起來。
大約半個時辰過去,在他們即將不耐煩的時候,論恐熱的身影終于出現。
比起半個月前,此刻的他顯得十分精神。
他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,隨后掃了一眼眾人。
在他的目光下,原本還有些不耐煩的眾人漸漸冷靜下來。
論恐熱的殘暴早已深入人心,加上他本部就有數千甲兵、上萬輕兵,故此眾人都不敢冒頭。
“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