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申時(15點),他們距離鄯城不過二三里,已經能遙遙看見大批騎兵嚴陣以待。
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來攻城呢……”
張昶不耐煩開口,耿明與李驥也臉色不太好看。
劉繼隆一言不發,只是率領八百精騎一步步靠近鄯城。
他們身上的扎甲在陽光下明光閃閃,而鄯城能穿扎甲者寥寥無幾。
劉繼隆目力驚人,只是仔細看了看,便判斷出拓跋懷光麾下甲兵不會超過五百。
五百甲兵身后是身穿皮襖的數千輕兵,不足為慮。
見此情況,劉繼隆也算知道尚婢婢為什么要跑了。
相比較論恐熱聚甲兵萬余人的規模,就鄯城這點甲兵不跑才奇怪。
只是誰也沒想到,拓跋懷光竟然頂住了論恐熱的強攻,而且還趁機收復了湟水、龍支二城。
“都護,那是唐軍?”
“嗯……”
鄯州旌旗下,一名節兒試探詢問拓跋懷光,拓跋懷光應了一聲后,便抖動馬韁向著山丹精騎走去。
在他身后的數百甲兵與數千輕兵緊緊跟隨著他,而他們對面的山丹軍也毫不退讓。
一刻鐘后,兩軍相距不過五十步,拓跋懷光率先駐牧舉鞭,數千鄯州兵卒紛紛停下腳步。
劉繼隆帶著尚鐸羅等百余精騎拱衛尚婢婢的馬車前進,最終停在了拓跋懷光面前。
在此期間,拓跋懷光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劉繼隆,因為劉繼隆不論是相貌還是身姿都十分惹眼。
當然,最令拓跋懷光注意的,還是劉繼隆掃視他們的眼神。
他眼神平靜,仿佛自己這幾千人在他面前根本構不成威脅。
“這位便是山丹劉果毅了吧?”
拓跋懷光翻身下馬,對馬背上的劉繼隆抱胸行禮,劉繼隆也頷首打量了一眼他。
拓跋懷光身材不算高大,但勝在健壯,看得出是一名優秀的騎將,也難怪歷史上他敢率五百精騎突襲論恐熱。
打量過后,劉繼隆轉頭看向尚婢婢,只見他剛剛走下馬車,目光掃視了一眼鄯城的兵馬。
他眼底露出一絲詫異,顯然是沒想到鄯城會有這么多兵馬,而這一切毫無疑問是拓跋懷光的杰作。
“末將參見節度使,幸不辱命!”
拓跋懷光毫不猶豫的對尚婢婢行禮,尚婢婢見狀也連忙笑著上前扶起他:“懷光,看來我并未看錯你,鄯城果然被你守住了。”
“聽聞你收復了湟水、龍支二城,當記大功!”
說罷,尚婢婢轉頭看向自己的長子尚摩鄢,尚摩鄢則是從馬車上取下一方木盒。
見到那木盒,拓跋懷光雙眼瞪大。
當著他的面,尚婢婢雙手接過木盒后走到他身前,笑著道:“這是鄯州節度使之印,今日起你便是鄯州的節度使了!”
“這……”拓跋懷光很想要鄯州節度使的印章,可他卻遲遲不敢接過。
掙扎片刻后,他這才行禮道:“節度使,唯有您才是鄯州的節度使,末將怎么敢逾越呢?”
他并非不想要,只是鄯州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糧食問題,而糧食問題只有尚婢婢能解決。
拓跋懷光不瞎,劉繼隆那八百精騎身后便是一車車糧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