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么說,那個尚恐熱那個豬犬的東西是被大唐的皇帝趕回來了?”
涼州、姑臧城節度衙內堂之中,尚摩陵懷中抱著一名胡姬,那胡姬端著盤櫻桃,時不時對他投喂。
站在他身側,還有兩名十二三歲,容貌清秀的婢女,正端著其它水果等著胡姬取用。
如此景象,便是尚摩陵每日的生活。
在這數萬口的姑臧城中,但凡有些姿色的平民女子都被他搜羅入府,不是當做侍妾,就是當做奴婢。
哪怕是奴婢,等到她們年紀長成,尚摩陵也會毫不猶豫的對其下手。
于他而言,這般日子便已經足夠了,他也不想著去改變什么涼州格局,爭雄河隴。
正因如此,哪怕尚婢婢和論恐熱打得熱火朝天時,他也沒有想過對河西與隴右下手。
他只想守著自己的姑臧城,守著自己的榮華富貴、神仙日子。
正因為這種心態,因此在他聽到折逋羅所匯報的消息時,臉上才會露出輕蔑及不屑,甚至將論恐熱的名字都改稱為尚恐熱。
他咽下口中的果肉,隨后狠狠捏了一把胡姬的細腰,末了才對坐在左首位的折逋羅說道:
“這尚婢婢和論恐熱爭斗這么多年,到最后還不是落得這么個下場?”
“虧我之前還以為尚恐熱這個家伙真能從大唐借兵,現在他被人灰溜溜趕回來,估計想的便是對大唐報復了。”
“應該是。”折逋羅頷首,隨后說道:
“那尚恐熱回來后,立馬派人來我們這里借糧,不過已經被我遣退了。”
“嗯,干得好。”尚摩陵十分欣賞的看著折逋羅,末了繼續交代:
“沒有糧食,他距離敗亡也不過就是幾年罷了。”
“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,待什么時候左右有變,再……”
尚摩陵沒能繼續說下去,因為院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。
他與折逋羅看去,只見陰沉的天色下,一名官員急匆匆從院外走入,并在院中停留行禮。
“乞利本,嘉麟和番和有消息傳來,回鶻人再入寇了,而且這次我們的一個部落也被掠走了!”
“擄走了多少!”聽到自己麾下的部落被掠走,尚摩陵拍了拍胡姬。
胡姬自覺起身,尚摩陵也前傾了身子傾聽。
“我已經派人去看了,但還沒有消息傳回。”
“那片草場有三個小部落,其它兩個也沒有傳回消息,恐怕都被那群胡雜掠走了!”
官員臉色難看,尚摩陵臉色更難看。
一個部落能掌管的牧群也不過一兩千罷了,損失也就損失了,可三個部落加一起就多了。
“折逋羅,你帶兩個千戶去北邊看看。”
“另外讓嘉麟和番和派出兵馬和你一起,歸你節制!”
尚摩陵對折逋羅下令,折逋羅卻看了一眼天色,皺眉道:“這段時間本來就接近雨季,瞧這天色也不好,恐怕容易被伏。”
“你小心些就是了。”尚摩陵不耐煩擺手。
見狀,折逋羅只能行禮退下,隨后開始在城中點齊兵馬。
從巳時到午后,他們才簡單攜帶了七日的糧草,調來了足夠的馬匹北上。
涼州休養生息多年,便是步兵都有馬匹乘騎,哪怕是普通的駑馬,速度卻也不慢。
番和與姑臧的距離不過百里,塘騎換馬不換人的情況下,完全可以在兩個時辰內將消息送達,更別提距離更近的嘉麟了。
折逋羅十分謹慎,由于部落被襲的地方是一百五十里外的草原上,因此他沒有輕易冒進,而是派出塘騎通告番和的摩離,以及嘉麟的莽羅將,在三方北邊一百里外的三泉眼子集合扎營。
很快,兩千人的隊伍就在他的率領下徐徐北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