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劉繼隆見到趙遷遺孀的時候,尚鐸羅也率領三百余鄯州精騎和三千余輛挽馬車抵達了鄯城。
“乞利本!”
馬背上,尚鐸羅隔著老遠便見到了守在城門口的尚婢婢與拓跋懷光。
他先一步策馬前來,對尚婢婢作揖,同時對拓跋懷光頷首表示招呼。
“糧食都運來了嗎?”
尚婢婢的臉色不太好,或者說整個鄯州城的臉色都不算太好。
單從面色來看,他們這些日子顯然過得十分寒酸。
像尚婢婢和拓跋懷光還算好,只是面色發黃,而其余兵卒百姓則是面黃肌瘦。
見尚婢婢投來渴求的目光,尚鐸羅也沒有藏著掖著,而是作揖道:“兩萬石糧食,路上消耗了八百多石。”
“這么多?!”
尚婢婢與拓跋懷光等人都沒想到此次東略竟然能獲得如此多的糧食。
憑這兩萬石糧食,鄯州軍民起碼可以再撐三個月。
“乞利本,原本的糧食不是夠吃嗎,怎么……”
尚鐸羅試探詢問,目光不斷打量著面黃肌瘦的鄯州軍民。
不止是他在打量,就連他身后的鄯州精騎與他面前的鄯州軍民也在打量。
在鄯州精騎眼中,鄯州的這群老鄉都餓得不成人形了,難以想象過得是什么苦日子。
相比較之下,在鄯州軍民眼中,馬背上的鄯州精騎面色紅潤,膘肥體壯,一個人能頂得上他們兩個人。
原本以為這群家伙去賣命,怎么現在一看,日子過得比乞利本還好?
一時間,不少軍民都羨慕紅了眼,而尚婢婢也對尚鐸羅解釋道:
“河隴、河湟之地干旱持續,加上論恐熱那廝沒有從大唐求得兵馬糧草,故此各州乞利本紛紛割據。”
“眼見河隴泛起饑荒,我便亮出旗幟開始招撫各部。”
“不曾想距離較近的廓州、蘭州各部皆來依附于我們,原本夠吃多月的糧食便有些緊巴巴的了。”
“若非你派出輕騎傳來消息,這群家伙恐怕又要跑去投奔別人。”
“雖說留下了他們,但十日前羊群便已經屠宰殆盡,這些日子便吃些粟米粥和野菜。”
“好在你來得及時……”尚婢婢目光中透露著激動,而尚鐸羅聞言交代道:
“山丹那邊還有一萬石糧食沒有運過來,我明日帶人返回山丹,應該能趕在七月末帶著糧食回來。”
“好好好!”尚婢婢沒有想到此次東略所獲竟有如此之多,不過想了想后他又道:
“雖說有了這三萬石糧食,可最多不過讓我軍多堅持兩個月罷了。”
“因此這次你返回山丹,我希望你向劉繼隆借糧二萬石,一起運回來。”
“此外,依附而來的各部都有不少漢奴,這些漢奴已經被我集中一處,你這次便帶著他們一起返回。”
“之前劉繼隆說過,每個漢奴賣糧二石,這群漢奴能賣個三千多石。”
尚婢婢無時無刻不在談著與劉繼隆的糧食買賣,可見鄯州的情況到了何種地步。
見他這么說,尚鐸羅猶豫片刻后便將劉繼隆交代自己的事情與尚婢婢說了。
原本尚鐸羅還以為尚婢婢會不高興,卻不想尚婢婢笑道:“好!”
“城中甲兵算上你們,一并調至他麾下,前提是他愿意再借兩萬石糧食給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