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刺史,此役俘甲一千九百三十四套,其中七成殘破,三成完好。”
“我軍俘兵、奴四千六百二十四人,殺二千四百六十五人,馬匹二千余三十六匹,可惜糧食都被焚毀了。”
“好!”索勛精神一振,目光看向張淮深、劉繼隆。
劉繼隆一言不發,而張淮深聞言頷首,十分冷靜:“把完好的甲胄交給民夫們穿戴,今日必要拿下番和!”
談話間,大軍已然整合,兩千余馬步、精騎看押著四千余俘虜向番和走去。
與此同時,被包圍的番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可東邊升起的滾滾濃煙卻讓他們坐立不安。
兩個時辰后,隨著甘州大軍押送著四千多俘虜繞城一周,番和城內瞬間亂成一團。
“怎么會……”
“姑臧和嘉麟的援軍都敗了?!”
“這……這……東本,我們應該怎么辦?!”
不出張淮深、劉繼隆預料,隨著援軍被殺敗的消息擴散開來,整個番和城士氣大跌。
圍在摩離四周的節兒、小節兒眼神飄忽,都開始想著如何謀求生路。
他們的表情被摩離收入眼底,而摩離也如霜打的茄子般頹廢起來。
他知道,堅守已經不行了,現在他們只有談判這一條路。
他不想等下面的這群人威脅投降,所以在張淮深、劉繼隆他們率軍將城池四門都包圍的同時,他派出一名使者前往了西門的甘州營盤。
一名小節兒和十余名番兵在精騎的監督下走入營盤,而營盤內充斥著剛剛打完勝仗的張掖、山丹精銳。
他們看向小節兒和番兵們的眼神不善,而那群被俘虜的四千多姑臧、嘉麟番兵、奴隸則是躲避著他們的目光。
不多時,小節兒被帶到了張淮深的牙帳面前。
牙帳內,張淮深及劉繼隆等人正在吃著早飯。
小麥所制成精細面粉被制成面條,一碗熱乎乎的湯面就是眾人的早飯。
小節兒來到帳前邊跪下,取下自己的彎刀雙手呈上。
“扎悉離奉摩離東本之令前來投降天軍!”
他雙手呈出彎刀,頭叩在草地上。
見狀,牙帳內主位的張淮深不緊不慢的吃了一口面,隨后才看向他:“摩離有什么要求……”
他平淡的聲音讓小節兒更加謙卑,他匍匐在地,小心翼翼的說道:
“摩離東本希望能保留他及城內節兒、小節兒們手上的牧群,為此我們愿意獻出完整的倉、庫,愿意聽從天軍調遣,前往其它地方駐牧!”
既然選擇了投降,摩離他們便不指望自己還能繼續在番和城生活。
更何況隨著他們投降,番和城也將成為河西與涼州交鋒的地點。
面對這樣的局勢,主動建議遷徙別處才是正道。
“番和的倉庫還有多少東西?”
張淮深依舊低頭吃著精細的面條,而小節兒聞言也緩緩抬頭,隨后轉身從身后一名兵卒手中接過兩本文冊,雙手呈上。
牙帳門口的斛斯光上前接過文冊,轉身走入帳內將文冊遞給張淮深。
張淮深沒有立刻接過,而是喝了一口湯后才接過文冊翻閱。
不多時,他合上了文冊,不咸不淡道:“我可以留給他們半數牧群,這是底線。”
“這……”小節兒有些急迫,畢竟這關乎他們的財產多寡。
然而不等他開口,張淮深便繼續道:“如果不愿意,那就繼續守城吧,希望你們能撐過今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