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官領命!”崔恕作揖應下,而劉繼隆見狀掃視眾人。
“密切關注焉支山雪季動向,什么時候下雪,什么時候融化,都要第一時間匯報。”
“明年開春,我們出焉支山,收復涼州,建功立業!”
“是!!”眾人熱情高漲,而劉繼隆也攥緊了拳頭。
收復涼州之后,他就得謀求河隴,在隴南扎根了。
一旦他在隴南扎根成功,唐廷再反應過來,頂多就是奪走隴西五州,正好能切斷自己和歸義軍的直接聯系。
到時候利用好尚婢婢,自己也就能在隴南有所作為了。
想到這里,劉繼隆心里有些激動,可又有些不舍。
張議潮、張淮深、張淮溶……
這些人對他都有知遇之恩,他本該報答,可自己繼續留在河西,只會被他們所牽制,眼睜睜看著歸義軍走向敗亡。
唯有跳出河西,自己才能救得了所有人。
在他這般想著的同時,整個甘涼之地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。
尚摩陵、莽隆化、折逋羅、悉論欽、哲多悉別等人都在加固城防,為明年的大戰做足準備。
張淮深、劉繼隆、索勛、酒居延等人也在練兵,制甲,制作攻城器械。
擺在他們面前的,不是涼州吐蕃有多么驍勇,而是涼州那敦厚的城墻。
好在番和之戰中,折逋羅等人并未見識到山丹投石機發威的場景,故此他們的城防加固,還是在老思維的基礎上加厚、加高。
只有劉繼隆十分清楚,配重投石機出現后,城池防守的歷史進程就需要從夯土城墻進化為夯土包磚。
只有這樣的城墻,才能抵擋住配重投石機,不然下場就和南宋滅亡時大部分城池一樣,根本無法阻擋。
唯有像襄陽那種夯土包磚加絕佳地利的城池,才能在配重投石機面前巍然不動。
正因如此,劉繼隆開始加快對投石機的建造,而番和的酒居延也在不斷收集巨石。
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,到十月中旬時,河西大地終于下起了初雪。
再往后,這雪也開始越下越大,就連山丹城旁的丹水都結冰了,百姓們也不再開荒,而是在初雪那幾日翻了一次地后,便窩在家中休息了。
十月下旬,敦煌的帛書送到了甘州,而這無疑掀起了軒然大波。
“折沖……不對!現在應該叫刺史了!”
“耿明、馬成你們幾個現在也是別將了。”
“你都當上果毅了,還好意思調侃我們?”
山丹衙門內,堂中的火盆并未驅散寒冷,在座的眾人紛紛穿著棉衣大氅,說話間白霧彌漫。
劉繼隆坐在主位,用木棍扒拉著面前的火盆,不由懷念后世的暖氣與空調。
“行了,都別高興了。”
劉繼隆放下棍子,看向陳靖崇、馬成他們說道:“張昶那邊來了信,說是尚鐸羅暫時回不來了。”
“回不來?”陳靖崇他們愣了下,愕然道:“這尚婢婢不會是見我們勢大,準備翻臉了吧?”
聞言,坐在一旁的崔恕也皺眉道:“說不好,畢竟鄯州緊鄰湟水,肯定不會缺水。”
“如今秋收,若是鄯州收割的糧食足夠一年之用,恐怕他還真的不愿放回尚鐸羅與鄯州的弟兄。”
“娘賊的!”李驥罵道:“就知道這廝不是什么好貨色!”
一時間,眾人都在罵尚婢婢,顯然將尚鐸羅及鄯州的精騎們當成了自己人。
對于這場面,劉繼隆打心眼的高興,不過對于他們的猜測,劉繼隆卻搖了搖頭:“應該不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