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短刀扎穿了麻袋,見里面流出的是粟米,這才將目光放到了那兩個木箱子上。
“打開……”
他示意李明振將箱子打開,李明振聞言攥緊拳頭,隨后伸出手將兩個箱子先后打開。
前者裝滿了書籍和文冊,后者則是放著厚厚的絹布。
杜論悉伽對書籍和文冊沒有一點興趣,他伸出手揭開絹布,隱藏在絹布下面的卻還是絹布。
“絹布?不錯!”
杜論悉伽眼前一亮,畢竟絹布在河西可以說是奢侈品。
這一箱子的絹布,足夠做好幾身衣服了。
想到這里,杜論悉伽立馬瞪了一眼李明振:“別動!”
說罷,他走下車,對外喊道:“來兩個人把車上的絹布抬下來!”
在他說話的同時,李明振連忙躬身在絹布之中摸索,迅速將質地細膩的一塊抽了出來,飛快藏入懷中。
在他做完這一切后,杜論悉伽已經帶著兩名兵卒走上了馬車,示意那兩人將絹布抬走。
“將軍,這些糧食呢……”
忽的,一名胡兵提醒杜論悉伽這批糧食,而杜論悉伽擺擺手:“也不過幾石,留給他們做口糧。”
聞言,李明振心底松了一口氣,而杜論悉伽也帶人將那箱絹布帶下馬車,隨后對李明振瞥了一眼:“你可以走了!”
他話音落下,李明振便走下馬車,抖動韁繩離去。
他一路向西南狂奔,唯有兩匹挽馬實在疲憊的時候,他才會停下休息。
如此過了兩個多時辰,他身后才開始出現馬蹄聲。
他心懸到了嗓子眼,可挽馬卻再也跑不動。
好在后方追上來的人并非嗢末部,而是被收繳了甲胄、兵器的王景之等人。
此刻的他們十分狼狽,杜噶支沒有將所有的乘馬交給他們,而是用挽馬換了他們的乘馬,讓他們騎著挽馬離開。
挽馬馬力不足,所以他們才追了李明振近兩個時辰才追上。
兩方碰面,王景之連忙下馬,走上了馬車并伸出手在那些麻袋之間摸索。
不多時,一節節銅節被他取出,旌旗也安然無恙。
他松了一口氣,連忙回頭看向李明振:“圣旨呢?!”
“在我這里!”李明振也連忙從懷中取出那薄薄的圣旨。
“好,我們現在立馬趕回甘州,避免那群嗢末人發現問題。”
王景之連忙吩咐,李明振也藏好了懷中圣旨。
王景之將旌節取出,藏在粗布里,貼身背在背后,又讓每個人揣了一本文冊和古籍。
他做好了準備,如果嗢末人真的追上來,那他們必須立馬舍棄馬車和糧食突圍。
事實證明,他的猜測沒有錯。
帶著甲胄滿載而歸的杜噶支在返回白亭海的時候,隨口對杜論悉伽詢問道:“那馬車上除了這箱子絹布和糧食,就沒有別的什么了?”
“還有一箱書,不過我感覺不重要,所以就沒有讓人拿下來。”
在杜論悉伽看來,一箱子書確實沒什么用,可聽到他所說的杜噶支臉色大變:“書?!”
“對啊,書。”杜論悉伽還是沒有察覺有什么不對,反倒是杜噶支調轉馬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