隊正策馬回到護城河對岸,雙手呈出魚符。
劉繼隆接過后揣入懷中,抖動馬韁渡過石橋,在城門守軍的注視下進入城內。
“那就是劉刺史嗎?”
“肯定是,不過他們不是說他身高九尺,赤面隆準嗎?怎么長得這般英武雄壯?”
“自然英武,不然也不會闖出名堂了!”
“唉……”
守軍的議論聲在劉繼隆耳邊回蕩,盡管聲音不大,可他卻聽得十分清楚。
無視這些聲音,劉繼隆率領五十余騎穿過城門甬道,復行數十步后才調轉馬韁吩咐道:
“就地解散,每日去衙門尋馬別將,直到馬別將告知開拔時間為止!”
“是!!!”
將士們回應的聲音格外的大,遠處不少慶賀正旦的百姓都朝這邊看了過來。
幾個呼吸間,五十四名輕騎先后離開,興高采烈的回家過正旦去了。
劉繼隆無牽無掛,馬成家人接到了山丹,因此二人沒有逗留,直奔衙門而去。
近兩年的時間過去,酒泉的變化也很大。
街道被整葺過,平坦是平坦,但比不得山丹干凈整潔。
街道兩側的房屋被重新推倒重建,雖說依舊是“夯土屋、茅草頂”,可百姓的身體卻飽滿了不少,孩童的肚子也不再病態的凸出,四肢不再纖細,而是整體恢復了正常小孩的模樣。
他們穿著的麻衣雖然不是新的,但也不算特別陳舊。
總的來說,他們恢復到了一個正常的生活水平,雖說比不上山丹,但總要比河隴的百姓要好許多了。
至少劉繼隆在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好奇和對生活的期盼,而不像曾經,滿是麻木。
“日子在變好,希望日后河西的百姓都能過得如此吧。”
劉繼隆唏噓一聲,馬成卻咋舌道:“雖說比以前好了太多,可比起山丹還是有太多不足了。”
馬成跟隨劉繼隆東征后,基本都是在山丹和戰場待著,一直沒有回來過。
正因如此,他并不知道別的地方是什么治理水平。
如今一看,他對自家刺史的敬佩更深了。
酒泉與山丹百姓的精神面貌明顯不同,山丹百姓只要身體健康,身上多少都會有些贅肉或腱子肉,雷打不動的在春種、秋收期間發新的夏衣和冬衣。
除此之外,城內不少烈屬讀書寫字,軍營也有掃盲班。
掃盲班的山丹軍人常常在回家之后,將自己學到的知識傳授給自家兄弟和孩子,將知識擴散出去。
正因如此,街頭時不時可以聽到孩童嬉戲玩耍間背書或背乘法表的聲音。
倒是在這酒泉城,雖說百姓面貌比曾經來說變了許多,卻始終不如山丹那邊來得飽滿。
“要求不要太高,這年頭能吃口飽飯,穿衣蔽體就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劉繼隆對自己治下的城池要求很高,但對于別的地方反倒要求不高,因為他知道要求高了也沒有用。
要求再多,當地也不會改變。
只有他自己開始治理,才能將當地改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