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它們的身旁,一批一批的床弩弩矢與投石看得人頭皮發麻,而操作它們的人則是經過短期培訓的民夫。
“嗚嗚嗚……”
忽的,箭樓上的番兵吹響了號角,而西方的官道盡頭也開始出現揚塵。
他們在天際邊停留了許久,期間莽隆化也穿戴甲胄,走上了城頭。
在他抵達西門的同時,遠處停留許久的歸義軍也開始繼續前進。
兩方距離在縮短,從二里縮短到一里,進而到三百步的距離。
“走啊!靠近點!”
莽隆化暗搓搓皺眉,低聲催促著歸義軍,因為他們再靠近一點,就將進入床弩和投石機的射程范圍內。
只是很可惜,歸義軍沒有繼續前進,而是擺出了扎營的架勢。
無邊無際的人流開始搭建營盤,而一車車攻城器械也被推到了陣前開始組裝。
很快,一臺臺投石機出現在了城外。
與馬道上投石機不同的是,這批投石機更為厚重,機關和零件更多,更為高大。
不過對于莽隆化而言,想要辨明三百步外的投石機與自己身旁的投石機有什么不同,未免太過難為他了。
在他看來,兩方投石機都是一樣的,因為吐蕃的投石機和床弩技術也是在攻破河西后,經河西工匠之手代代所造。
“他們是準備搭建好投石機,然后再走進三百步?”
莽隆化只覺得虛驚一場,不由得放松了些。
“東本,只要減輕投石重量,就算四百步也能打到,我們要不要……”
一名節兒小心翼翼提出建議,可莽隆化聞言卻搖頭道:“不用,等他們進入三百步再招呼。”
說罷,他伸出手拍在身旁投石機上,得意道:“七十臺投石機和五十臺床弩,我要看看這劉繼隆拿什么攻破我的嘉麟城!”
他自信滿滿,仿佛嘉麟城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堅固的城池。
與此同時,城外的歸義軍陣地上,劉繼隆憑借驚人的目力,大概判斷出了嘉麟城頭的投石機數量。
“六七十臺投石機,這就是他的依仗嗎?”
劉繼隆站在馬匹旁,輕描淡寫的喝了一口水。
張淮深抖動馬韁走到他身旁,同樣抬頭看向嘉麟城。
“你覺得,多久能拿下?”
“尚摩陵不搗亂的話……三日!”
二人一問一答,談話間便決定了嘉麟的結局。
不過相比較拿下嘉麟,如何守住嘉陵才是最重要的。
對此,劉繼隆看向了張淮深:“瓜、沙、肅三州已經容不下更多的番人了。”
“從農谷力給出的情報來看,嘉麟城內最少有兩萬口人,其中有六成是番人。”
“這些番人如果處理不好,日后說不定還會叛亂,所以節度使您準備怎么處置他們?”
他拋出了一個問題,而張淮深則是皺眉道:
“嘉麟的番人倒是好解決,分作三部,一部留在嘉麟,另外兩部送往山丹和番和。”
“我現在擔心的,是姑臧城內的番人應該如何解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