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半盞茶的時間,便再度發起了進攻。
為了保命,尚摩陵只能帶著折逋羅他們遠離城墻,來到城內的鼓樓觀望。
因此在他們的矚目下,姑臧西城的城墻可以說在不斷揚起塵土,每次都是剛剛消散,又遭遇新的襲擊,再度揚起,如此反復……
“去請悉多虞過來。”
馬背上,張淮深望著眼前場景,回頭對身后校尉吩咐。
校尉聞言應下,調轉馬頭便返回了營盤內。
過了半響,身穿絹衣的悉多虞便被請了出來。
原本他臉色鐵青,可見到了五十臺投石機發作并將姑臧壓著打的時候,他的表情不免動容起來。
“東本,你看我之兵馬如何?”
張淮深毫不遮掩的向悉多虞展示歸義軍陣容,悉多虞本來還想嘴硬,可看了看被打得龜縮城內的姑臧,他還是松口道:
“節度使麾下兵馬十分雄壯,河隴之地,我還沒有見到有誰的兵馬有您麾下的兵馬雄壯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張淮深聞言輕笑,隨后才道:“那請問東本,若是我拿下姑臧后揮師東進,您覺得昌松能擋住我嗎?”
“這個……”悉多虞表情不免尷尬,支支吾吾說不出結果。
見狀,張淮深繼續笑道:“這些日子,想來您也聽說了我對摩離、莽隆化他們的處置,您覺得我處置的如何?”
張淮深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,悉多虞就算再不明白,也該聽懂了。
“可謂仁厚。”悉多虞被劉繼隆關在山丹的日子,倒是沒少看山丹那為數不多的藏書,說話也文縐縐了些。
“若是我讓東本您勸降昌松,您有幾成把握?”
張淮深開門見山,悉多虞聞言則是反應迅速道:
“那要看您給什么價碼了,畢竟昌松并非我一個人的昌松,況且我被俘已經半載,如今的昌松是什么局面,便是連我也不清楚。”
見到了歸義軍投石機的威力后,悉多虞已經不對昌松抱有期待了。
他很清楚自己那兩個兒子的秉性,自己如果不在了,那他們絕不會聽哲多悉別的話。
既然如此,昌松城自然是守不下來的,還不如早點談好條件,保住下半生的富貴。
悉多虞的心思明顯,張淮深又怎么會不知道?
不過對此,他卻并不著急給出價碼,而是看向姑臧道:“昌松的價碼,自然要比嘉麟和番和高,不過不會高于姑臧。”
“倘若尚摩陵投降,您覺得我應該給他什么價碼?”
“這……自然是越高越好。”悉多虞想著尚摩陵價碼越高,自己也跟著水漲船高,因此自然想往高處說。
對此,張淮深看破不說破,只是輕笑后令校尉在原地搭起帳篷,隨后與悉多虞在帳內煮茶。
當第一壺茶倒入茶杯內,張淮深端起茶杯看向校尉:“傳劉繼隆來此處。”
“是!”校尉聽令,并遣派甲兵去馬城河東岸通知劉繼隆。
在他走后,張淮深低頭喝茶,冷不丁來了句:“東本以為,我麾下劉繼隆如何?”
“額……”悉多虞聞言十分尷尬,他就是被劉繼隆生擒了,讓他評價劉繼隆,他能怎么評價?
“劉刺史英武多謀,用兵常以少擊眾,料敵先機。戰陣之上身先士卒,所向克捷。”
“我自從軍二十四年以來,未曾見過像他這般將領,實乃節度使之大福!”
悉多虞倒是把劉繼隆捧得很高,畢竟他以不到兩千精騎,把擁兵上萬的涼州打得四面漏風,不捧他豈不是顯得整個涼州無能?
“他用兵,確實善于以少擊眾。”張淮深認可了這點,同時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