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勛瞥了他一眼:“酒居延,當年劉繼隆是你麾下塘兵對吧,如今他成了刺史,你倒是巴結的挺快。”
“你自己說說,今日張掖、山丹、番和三軍跑了多少人?!”
面對索勛的咄咄逼人,酒居延也起身駁斥道:“今日走的人,大部分都是獨身兵卒,屬于節度使與劉刺史約定之內。”
“況且他們只是去收復蘭州,劉刺史也是我歸義軍中將領,不知道索刺史為何這么激動!”
酒居延這話把索勛說的沒脾氣,雖說私底下眾人都知道劉繼隆去隴西是自立門戶,可明面上他依舊是歸義軍的將領。
歸義軍的將領帶著歸義軍去收復隴西,不管怎么挑理也挑不出來。
張淮深和劉繼隆的約定是他們二人的約定,如果劉繼隆不遵守,那他也可以煽動軍中將士隨他南下。
這里除了張淮深,沒有人有資格說劉繼隆不尊軍令。
“你……”
索勛脾氣上來,卻又挑不出理,只能怒目道:“那你說說,三軍跑了多少人去東大營那邊!”
“話不能這么說……”李儀中也幫腔道:“將士們要去東大營是他們的選擇,況且收復會州也用不了那么多兵力,索刺史何必動怒?”
“況且我若是記得不錯,將士們應該都把甲胄留下來了,真不知有什么好挑理的。”
李儀中還得帶兵和劉繼隆去蘭州,他可不會為了索勛和劉繼隆起沖突。
劉繼隆越早拿下蘭州,收復河臨渭三州,李儀中執掌蘭州的可能就越大。
“李儀中,你……”
索勛還想繼續說,張淮深卻皺眉道:“行了,索刺史如果要商討東征會州之事就坐下,如果要說其它事情,那就先出去吧!”
西大營的事情,張淮深自然清楚,可他虧欠劉繼隆太多,他也權當看不見。
反正收復涼州后,他麾下多出了數萬漢丁,只要甲胄留下,隨時可以再次拉起一支甲兵。
況且在他看來,若是日后自己能坐穩河西節度使的位置,到時說不定還能重新召回劉繼隆。
當然,這都是他的想法,至于劉繼隆的想法,他不得而知。
“節度使,并非我度量小,只是西大營一個上午就跑了四百多人,這還有兩天時間,誰知道最后會跑多少人?”
索勛擺出事實,可李儀中卻反駁道:“今日東大營召兵,去的人自然多,今日之后,自然就變少了。”
“李儀中你不要胡攪蠻纏!”索勛忍不住呵斥起他。
李儀中卻冷哼道:“到底是誰在胡攪蠻纏,想來節度使看得很清楚。”
說罷,李儀中對張淮深作揖:“節度使,東征細節,還是明日再商議吧。”
“嗯,都退下吧。”張淮深起身向內堂走去,酒居延跟上。
索勛也想跟上,卻被李儀中攔下。
“李儀中,你……”
“還請索刺史別胡鬧了!”李儀中先一步打斷索勛,隨后低聲道:
“索刺史,在下真不明白,你為何總是抓著劉刺史不放。”
“你現在應該做的,難道不是東征收復會州,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嗎?”
李儀中這話倒是把索勛說得冷靜了,而他也沒有停下,而是繼續道:“沙州才多大?”
“不過兩萬余口的沙州,竟然擠滿了大大小小十余個家族,索刺史不覺得擁擠嗎?”
“會州緊鄰關內道,收復會州后,索刺史可以請朝廷移民戍邊,用不了幾年就能超過沙州。”
“如此大好前景擺在眼前,索刺史不去爭取,怎么跑來與劉刺史置氣?”
李儀中話中帶著幾分不解,畢竟會州對他這種試圖享受太平之人來說,簡直是一個絕佳的寶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