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點力啊!”
“娘賊的,你這渾廝怎么那么沉!”
黃綠相間的山丘下,一名兵卒奮力往上攀爬,而他的腳下赫然是兩名充當墊腳石的兵卒。
對于生活在山區的百姓來說,這不到一丈的斷丘并不難攀爬。
可對于生活在平原的陳瑛來說,這斷丘宛若天塹。
他雙手雙腳并用,踩著兩名弟兄的雙肩,被他們托著雙腳才爬上了這斷丘。
隨著他爬上斷丘,他大口喘著粗氣,趴在黃綠相間的草地上休息了幾個呼吸后才踉蹌著起身。
陽光刺眼,他用手擋在眉頭上,向四周打量情況。
他所處的斷丘之下,是一座連綿數里的土丘,土丘高數十丈,馬匹上不來,只能人力攀爬。
隨著他站起來,四周情況盡收眼底,一覽無余。
這里不同于河西那翠綠的草原,即便生出野草,卻也是黃綠相間的。
這種黃綠色延綿四周山丘,雖說山丘上不缺乏樹木,可這些樹木卻長得奇形怪狀,枝葉稀疏。
遠處,祁連山頂還存在著積雪,而山丘左側是陳瑛他們攀爬上來的谷道,右側是延綿的山嶺。
右側那延綿的山嶺鮮少能見到成片的綠色,都是黃綠相間的植被,不可能存在伏兵。
陳瑛往左側看下去,只見寬闊數里的谷道間,一支延綿數里的隊伍正在谷道間行走。
隊伍一直在前進,可是卻看不到邊。
沿著隊伍前進的方向觀察,前方的地勢開始逐漸變低,一條河谷由西北往東南而去,橫亙在大軍前進的道路前。
“陳瑛!怎么樣了?!”
斷丘下的兩名兵卒詢問起他,陳瑛也回過神來道:“前面五六里都沒有問題,到河谷都沒人!”
說罷,他對斷丘下的兩人道:“把旌旗丟上來,我往前面走,你們在下面跟著!”
“誒!”聽到他的回話,斷丘下的二人立馬投擲了一面旌旗與旗桿上來,隨后沿著斷丘往前走。
陳瑛撿起地上的旌旗和旗桿,穿到一起后開始吹哨揮旗。
不多時,他的旗語得到了山丘下谷道上的塘兵回應,塘兵揮動旗語,讓他繼續往前探查。
陳瑛揮旗回應后,便將旌旗從旗桿上收了下來,扛著旗桿,抱著精騎往前走。
斷丘上可行走的空間狹長,一失足便要沿著山丘滾下去,哪怕陳瑛穿戴甲胄也難以存活,因此他走的小心翼翼。
與此同時,他也不免感嘆道:“這山里還真是荒蕪,連成片的綠色都瞧不見。”
他自言自語走著,時不時看向谷道中的隊伍。
大約走了半個時辰,前方突然出現一座矗立在斷丘上的石堡。
見到石堡,陳瑛小心翼翼的摸索著過去,而腳下的地方也越來越寬闊。
不多時,他摸到了石堡腳下,可石堡內卻沒有一絲聲音。
他尋到了石堡的堡門,上面懸掛著“烏城堡”的木牌,是他出發前,伙長讓他記住的三個字。
小心翼翼推開堡門,里面干干凈凈,除了一些木頭和廢棄的桌椅板凳便再沒任何東西。
百來平的石堡空蕩蕩的,水缸里的灰塵積了厚厚一層,顯然廢棄很久了。
得知沒有人,陳瑛松了口氣,隨后爬上石堡的馬道,將旌旗插在了石堡的馬道上,拿起木哨吹響。
“嗶嗶——”
隨著他的木哨吹響,斷丘下的兩名兵卒也冒了頭:“陳瑛,怎么樣?”
“沒人,廢棄很久了!”
陳瑛大聲回應,隨后站在馬道上,將前方河谷及河道兩岸瞧了個清楚。
觀察完四周后,他繼續對腳下的兩名塘兵交代道:“河谷兩邊的山上都沒有旌旗和伏兵!”
“好,你和查迷干在這里等著,我下去匯報軍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