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塘兵回應一聲,隨后開始搜尋下山道路,小心翼翼的走下山丘。
不過三四十丈的高度,下山卻花了整整一盞茶的功夫。
待塘兵來到谷道間,他所隸屬的塘兵隊伍也騎馬小跑來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伙長!烏城堡廢棄很久了,陳瑛在馬道上也沒瞧見對面河谷兩岸和對面山上有什么伏兵!”
塘兵匯報完畢,騎在馬背上的塘兵伙長頷首道:“讓他們在山上等著。”
話畢,他回頭看向一名塘騎:“把消息傳回中軍。”
“是!”塘騎調轉馬頭,連忙往后方疾馳而去。
七八里的路程也不過耗費一刻鐘的時間,很快前方的情報便傳回了中軍隊伍中。
馬背上,劉繼隆劉繼隆聽完了匯報,隨后看向身旁的李儀中。
“看樣子情報沒有問題,烏城堡果然廢棄很久了。”
“這地方是通往昌松的要點,你最好留下一伙兵卒在這里駐守。”
李儀中聞言頷首,對身后的旅帥吩咐道:“留一伙兵卒在烏城堡駐守,給他們留下夠吃半年的糧食。”
“末將領命!”旅帥應下,不多時便開始安排。
與此同時,大軍也繼續沿著官道向前走,而塘兵們繼續向前探索。
此時是他們從昌松出發的第二天,他們在昨天午后進入了祁連山東部的和戎嶺。
蘭州境內的山嶺還算平坦,官道也足夠寬敞,因此一路走來并沒有遇到什么問題。
不過就和戎嶺的植被情況來看,隴西的大旱顯然不容樂觀。
一座和戎嶺好似分界線,將郁郁蔥蔥的涼州與干旱的蘭州分割開來。
四周黃綠相間的植被,讓人意識到了他們已經遠離生長的地方。
由于軍中有老弱婦孺,因此行軍的速度不快,每日不過四十里。
從昌松前往蘭州北部的廣武有近二百里的路程,正常來說需要走五天。
如今是第二天,不出意外的話,他們應該會渡過和戎嶺與洪池嶺間的烏逆水,沿著烏逆水西岸的官道南下扎營。
“旗正飄飄,馬正蕭蕭……”
“好男兒、好男兒、好男兒報國在今朝……”
在嘹亮的歌聲中,大軍漸漸從和戎嶺走出,來到了烏逆水東岸。
“吁……”
馬背上,劉繼隆勒馬觀望烏逆水。
河水流速不快,距離約有十余步寬,兩岸有著河水曾經水位的痕跡。
劉繼隆翻身下馬,從一名兵卒手中接過長槍,來到河邊比劃了一下。
一丈長的長槍,竟然無法從水位最初的位置夠到水面,這說明烏逆水起碼下降了一丈左右的水位。
這種寬度的河流,下降這么多水位,而且還是在汛期,這讓劉繼隆忍不住皺眉。
“刺史,您在干嘛?”
張昶、馬成二人翻身下馬朝劉繼隆走來,劉繼隆也起身示意道:
“你們看看這水位,起碼下降了一丈,寬度更是由二十余步縮減為了十余步。”
他將長槍還給了兵卒,而馬成和張昶對視后才道:“水位下降才好啊,方便我們過河。”
二人并不清楚隴西的地形,可劉繼隆很清楚。
烏逆水也就是后世的莊浪河,而它流經廣武縣,灌溉了廣武縣上萬畝良田,最后匯入黃河,與黃河一起灌溉了蘭州盆地。
烏逆水的水位下降,這代表著黃河上游地區遭遇了大旱,而依靠河水灌溉的隴西地區也將持續大旱。
“隴西的旱情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,不知道水轉翻車能不能解決灌溉的問題。”
水位下降,只有用水車把水引到溝渠灌溉,才能解決種不出糧食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