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刺史!城外的糧食作物都收割入庫了!”
陳靖崇隔著老遠便作揖走來,劉繼隆聞言眼前一亮:“如何?”
“您自己看看吧。”陳靖崇走入正堂,遞來一本文冊。
劉繼隆接過翻閱,很快便將其中內容盡數閱覽。
“廓州的第二批糧食已經送來了,刨除路上吃的,存入四千九百六十二石。”
“算上今年收獲和官倉中原本的存糧,現在官倉內還有存糧四萬五千六百余石。”
“城外的牧群數量也記在文冊上了,軍馬二千余八十匹,挽馬三千六百余三匹,耕牛四千五百頭整,黃牛七百五十四頭,羊一萬九千四百二十四只。”
話音落下,陳靖崇臉上浮現憂慮:“過去四個月,城中軍民吃了五千八百多只羊,二萬八千六百石糧。”
“您給百姓的糧食太多了,雖說他們干活也有力氣,可按照這種吃法,糧食最多能撐到四月初就得吃干凈。”
“黃牛和羊群,最多幫我們多撐兩個月。”
“剩下兩個月,如果沒有外力,我們就只能殺挽馬和耕牛了……”
陳靖崇冷靜訴說著現狀,劉繼隆聽后也沒想到糧食是這么的不夠吃。
當初他算好是夠吃的,但實際上每天發下去的糧食,總會有微小的偏差。
每個人偏差一點,一天、一個月下來,那就偏差的多了。
這么想著,劉繼隆沉聲說道:“這樣吧,明日起你派人把收獲的麻制成布匹和繩子,看看能不能弄成漁網,弄些魚來吃吃。”
“另外我寫一封信給小張節度使,向他借一萬石糧。”
尚婢婢那邊是不可能繼續借糧給他了,因此劉繼隆只能將目光放在張淮深身上。
他相信以自己和張淮深的關系,即便張淮深借不了一萬石糧,也能借個幾千石來應應急。
大不了到明年的下半年,他帶著五泉的百姓,節衣縮食的給他熬過去便是。
現在城外的荒地已經全部復耕,近十萬畝耕地在春耕后種上糧食,大約能在七月末就收割。
左右也不過就是一兩個月的苦日子罷了,實在不行,他賣幾十套甲胄也能從尚婢婢那里搞來一兩千石糧食。
“還是得盡早拿下河臨渭三州才行。”
劉繼隆沉吟道:“河臨渭三州有金、鐵、銅礦,昔年尚在我漢人手中時,每年產出價值上萬貫的金銀銅錢,并且還能連接欽州。”
“拿下他們,就可以整合三州力量,向朝廷買糧了。”
“另外拿下三州后,我們必須立馬拿下岷州和成州。”
“岷州有茶,成州有鹽,都是我們急缺的資源。”
“確實!”陳靖崇也頷首表示認可。
不過他并不知道,劉繼隆要收復岷州和成州,主要還是當地產有硫磺。
只要有硫磺,他就能制作火藥,而火藥在他看來,最大的作用不是用于軍事,而是用于開采礦石。
他也想過制作火槍,可是火門槍威力不大,射程不遠,而火繩槍的原理他又不清楚,只能慢慢摸索。
在此期間,火藥理應用在開采礦石上。
幾千上萬斤火藥,足夠把河臨渭三州的金銀銅礦產量翻好幾倍。
畢竟明朝產鐵之所以那么高,原因就是用火藥開采礦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