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身上的蛀蟲比廁所的蒼蠅還多,只要有足夠的錢,即便唐廷不讓關中販賣糧食給自己,自己也能賄賂劍南道的官員賣糧給自己。
如果關中和劍南道都不賣,那他就只有給大唐一點小小震撼了。
這憋屈日子,他早就受夠了!
這般想著,劉繼隆交代陳靖崇留下吃飯,同時與他說了一些治軍和治理的想法。
對此陳靖崇盡數記下筆記,而城外的百姓也在秋收結束后,將目標投向了城外的野地。
十月初的蘭州還未進入零下,因此開墾野地并不困難。
百姓們點火將野地上的野草燒盡,隨后驅使挽馬耕牛開墾野地,將石塊都弄到了官道上。
勞作結束后,他們便把石塊搬到馬車上,運到五泉城門外。
這些石塊,都將成為壘砌城墻的材料,而這也是劉繼隆在做的事情。
回回炮既然被他弄出來了,純夯土的城墻,自然也就落后了。
百姓開墾野地所拾取的石塊,便成為了壘砌城墻最好的材料。
不止是他意識到了這點,就連遠在涼州的張淮深也意識到了這點。
不同的是,涼州人口眾多,因此姑臧城早就在秋收前開始壘砌石塊,加固城墻。
“百姓們交了田賦,按照五稅一,官倉進了五萬七千多石稅糧。”
“除此之外,月末應該能交上來八千多匹麻布。”
姑臧衙門內,酒居延匯報著姑臧秋收的情況。
由于家大業大,涼州完全可以按照正常稅制進行治理,而蘭州只能吃大鍋飯,按照配給制來渡過難關。
“番和、嘉麟、昌松的糧冊都送來了沒有?”
張淮深坐在主位,目光看著文冊內的數據,卻不忘詢問酒居延。
酒居延聞言頷首:“昌松的還沒送來,不過按照往年的情況來看,涼州這次所收稅糧,應該不低于十二萬石才對。”
“加上麻、豆、絹及牧群等雜項,足以養兵一萬!”
酒居延十分自豪,而張淮深卻依舊平靜:“廣武那邊有消息傳來沒有?”
“正要說這件事。”酒居延繼續道:
“李刺史請調耕牛五百頭,糧三萬石。”
“嗯……”張淮深頷首應下,并不覺得很多,畢竟廣武兩千名甲兵的軍餉就高達兩萬四千石,算上口糧,三萬石還算少的。
“劉繼隆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最后還是下了決心:
“劉繼隆那邊,有消息傳來嗎?”
“沒有。”酒居延嘆氣道:“不過以刺史帶去的兵馬和李刺史所述的狀況來看,五泉那邊應該不太好過。”
聞言,張淮深也忍不住皺眉道:“真是執拗!”
他想幫劉繼隆,卻又拉不下臉來,所以只能等劉繼隆求他。
不知道為什么,這些日子他的眼皮總是跳個不停,因此不免對劉繼隆起了催促之心。
“會州、甘州那邊有沒有消息?”
張淮深繼續詢問酒居延,酒居延也連忙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