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敦煌的豪強們,便也沒有理由前往涼州謀求利益了。
正因如此,許多官員臉色一變,而索忠顗、李恩等扎根東四州之人卻面無表情。
“事情如此,向淮深、劉繼隆、索勛、李儀中、酒居延等人送去文書吧!”
張議潮拂袖而走,眾人這才慌張起來,連忙道:
“司空,眼下東邊善于治理之人甚少,若是缺了我等,必然使得民生受損,請司空您三思啊!”
“司空留步,請司空三思……”
他們不斷挽留,可張議潮卻置之不理,身影消失在了長廊處。
王景之、高進達、王景翼等人相互對視,紛紛拂袖而去。
他們走后,與他們意見相同之人紛紛離去,而剩下的數十名官員見狀無奈,只能將目光投向了李恩、索忠顗和曹義謙三人。
索忠顗見狀,嘴角輕挑,顯然達成了自己的目的。
張議潮和張淮深都把豪強往外推,而他要做的就是不斷接收他們,扶持索氏成為河西豪強之首。
“諸位!”索忠顗對眾人作揖,臉色依舊平靜:
“吾兒得授會寧軍節度使、蘭州觀察使,今夜于府中擺下宴席,諸位若有空閑,盡可前來,不必攜禮!”
“恭喜索刺史!”
“索刺史恭喜恭喜啊……”
眼見索勛邀請,得不到領頭的諸多官員紛紛朝著他簇擁而去。
期間,李恩與曹義謙也各自得到了一些官員的笑臉和邀請。
二人也沒有拒絕,先后應下邀請,并在府中擺下宴席,邀請他們赴宴。
高進達、王景翼等人得知這些事后,盡管十分憤恨,但礙于張議潮的面子,并未與他們發生直接沖突。
幾日后,消息傳到了南邊的三危山。
得知這件事情的悟真停頓了手中畫筆,長長嘆了一口氣。
與此同時,三危山寺廟大殿內的一名老僧也忍不住佝僂了身子。
在這樣的局面下,一支數千人的隊伍也抵達了姑臧城外。
西北風中,整編過后的赤水軍旌旗獵獵作響。
明明是在朝廷的地界,可他們面對遠處的姑臧大軍,卻紛紛穿戴著甲胄,嚴陣以待,如臨大敵。
風中作響的,不僅僅是赤水軍的旌旗,還有張淮深麾下涼州軍的旌旗。
張淮深在涼州施行強干弱枝的政策,因此番和、昌松、嘉麟三城各自僅有守軍一千,而姑臧擁兵四千。
這四千甲兵中,又有兩千人屬于精騎,陣仗遠比五百精騎、兩千五百步卒的赤水軍要大得多。
“娘賊的,這姓張的是把我們當敵軍了?”
馬背上,張淮滿忍不住開口,畢竟他們這四千人只有不到一千精騎穿戴了甲胄,剩下三千人僅僅穿著戰襖。
反觀張直方那邊,三千兵卒盡數著甲,還擺出了作戰的軍陣,簡直是把他們當成了敵人。
“駕!”
張淮深抖動馬韁,策馬向張直方所率的赤水軍走去,張淮澗與張淮滿策馬跟上,而酒居延則是留下嚴陣以待。
“陣仗擺的還挺大,可惜連甲胄都湊不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