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樣,尚延心和折逋諱發現沒有?”
趁夜渡河后,劉繼隆連忙詢問尚鐸羅。
尚延心駐守河州,折逋諱駐守臨州,魯褥月駐守渭州。
這三人之中,魯褥月距離河州最遠,想要馳援河州,最起碼需要六天時間。
折逋諱所駐守的臨州治所狄道就在洮河中游,距離劉繼隆他們渡河地點差不多一百五十里左右。
好在蘭州通往臨州的官道早就廢棄,加上洮河匯入黃河之前的河道兩側延綿群山,折逋諱的塘騎頂多會在河谷平原巡哨,不可能來到河州地界。
至于河州地界尚延心的本部塘騎,眼下恐怕都在盯著西邊的官道,根本沒注意東邊的河道已然有大軍渡河。
“他們沒有發現,不過想要從這里前往鳳林關并不容易,需要我們自己開道前進。”
河谷道雖然能走,但也只能走到洮河與黃河交匯的三岔口。
如今他們想要前往鳳林關,就只能沿著河道開挖三十里小道,如此才能見到鳳林關。
“軍民分作三隊輪班,小心挖路。”
聞言,劉繼隆當即開始吩咐大軍分隊休整,以三班倒的形式挖路前進。
與此同時,矗立黃河岸邊,倚靠高山的鳳林關內,許多甲兵都在呼呼大睡。
若是他們此時乘船沿著黃河北上,那可以輕易看見自己后方山脈上,一條火光橫在河邊。
只可惜,鳳林關后方的鳳林津渡口自蘭州、會州丟失后,便徹底被尚延心廢棄了。
渡口除了幾條破船,根本無人看守。
時間流逝,天色也漸漸明朗。
饒是如此,鳳林關的守軍依舊將哨騎放置在通往河州唯一的官道上。
哨騎出鳳林關,往西邊的官道不斷探索而去。
與此同時,劉繼隆帶著張昶他們舍棄了馬匹,十幾個人翻過十余里的山嶺,趴在了山丘上。
“娘賊的,這鳳林關還有渡口,要是番賊放幾艘船去巡弋,我們這次豈不是只能無功而返?”
張昶望著山下數里外的鳳林津渡口,忍不住的后怕。
劉繼隆倒是十分冷靜,他觀察著鳳林關的位置,以及它背后的情況。
鳳林關的位置很好,加上尚延心有意加固,因此確實不好攻打。
好在劉繼隆選擇繞后,成功避過了鳳林關,來到了關隘的背后。
從這不到百米高的山脈下去,擺在他們眼前的就是寬闊二三里的丘陵地區。
只要走出小道,大軍根本不用管鳳林關,直接進攻抱罕城就行。
以當下的局面,他們只需要花費兩三日,就能開出一條供民夫和輜重車走出的小道。
在這之前,只要保證他們不被發現就行。
這般想著,劉繼隆安靜在此地等待著。
他們十余人從白天等到黑夜,冷了就蓋上氈子,餓了就吃肉干、胡餅。
純粹的吃冷飯確實不頂飽,但為了不暴露目標,隴西軍全體只能過著這種日子。
三個晝夜很快過去,而小道也被挖的差不多了。
三天的時間,眾人變得十分狼狽,可他們距離目標已經很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