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時候,他們應該會丟下臨州的奴隸,增加我們的后勤負擔。”
劉繼隆話音落下,尚鐸羅便道:“那我們怎么辦?”
“他們已經沒有了死戰的心思,最后的戰場恐怕會在渭州。”
劉繼隆解釋的同時,目光看向了斛斯光:“斛斯光,你吃完飯后,率二百精騎一人雙馬,繞道前往長樂。”
“若是不出意外,長樂的番兵在這幾日便會撤走。”
“我一開始應該聽你們的,分兵進攻長樂,不過現在也不晚,應該可以白撿一個長樂城。”
劉繼隆對眾人承認了自己的失誤,畢竟他并不是神,對局勢預估出錯也正常,好在還有亡羊補牢的機會。
“刺史您也沒想到他們會撤,況且我們也是瞎貓碰死耗子。”
尚鐸羅帶頭安慰劉繼隆,劉繼隆卻笑道:“安慰的話就不必了。”
“張昶你明日率一百精騎,帶著一千民夫撤回抱罕,讓馬成準備五千石糧食,由你帶回臨州。”
“這批糧食要用來安撫臨州三城的百姓,不能馬虎。”
“斛斯光你拿下長樂后,留下百騎駐守,帶著剩下的百騎前往狄道與我們會合。”
“末將領命!”張昶與斛斯光先后作揖應下,隨后埋頭吃飯。
不多時,斛斯光吃好后,便點齊二百精騎,繞道前往了長樂縣。
翌日天明,張昶按照昨夜所答應的,帶著一百精騎和一千民夫及挽馬車返回了河州。
不過劉繼隆并沒讓他們帶走旌旗,故此營壘之中的旌旗一同昨日,藺茹真將并不知道劉繼隆已經分兵。
接下來幾日時間,大夏城的城墻越來越破敗,那些凹口也漸漸變成了豁口,藺茹真將不得不發動民夫,冒著投石去修補城墻。
這樣的局勢,一直到八月二十日為止,因為城墻的豁口已經修補不好,西城城墻成段垮塌。
隨著城墻出現豁口,隴西軍的投石機也開始強攻這些豁口,將豁口擴寬。
“乞利本!”
急切的叫喚聲從衙門外傳來,灰頭土臉的一名節兒小跑入院,連忙對尚延心三人行禮。
“藺茹都護派我來傳消息,西城城墻出現豁口三處,最寬一道近三丈。”
“藺茹都護請乞利本做好準備,漢奴恐怕會在今日強攻城墻!”
“什么?”魯褥月錯愕:“這才第六天,城墻怎么就出現這么寬的豁口了?”
“漢奴投石機犀利,城墻抵擋不住……”節兒苦著臉解釋。
見狀,魯褥月也將目光看向尚延心和折逋諱:“算算時間,書信應該已經送抵秦州了。”
“這臨州恐怕是守不住了,不如趁夜撤往渭州?”
“再等等!”折逋諱不甘道:“大軍還沒短兵相接,若是能擋住他們,也能多消耗些劉繼隆兵馬,撤回渭州路上也能安全些。”
“若是擋不住他們,入夜再撤軍也不遲!”
“好!”魯褥月應下,而尚延心只能跟著點頭。
曾幾何時,他也是三人中做主的那人,如今卻只能盲從了。
思緒間,三人做好了迎戰并在迎戰后不利撤走的準備。
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,劉繼隆并未下令強攻,而是依舊用投石機,遠程擴大城墻豁口。
與此同時,在尚延心他們做足準備的時候,他們所派出的輕騎也抵達了秦州地界。
“都從官道上滾開!”
“駕……”
烈陽下,叱罵聲在秦州成紀縣內街道上作響。
那些在官道上肆意行走的番民被穿著明甲的騎兵驅趕,而明甲騎兵身后,則是跟著十余名吐蕃裝扮的輕騎。
由于消息傳播不便,隴西及河西各股勢力都將秦州規制視作天寶年間的規制,都以為秦州治所還在上邽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