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刺史!”
在斛斯光送走薛逵等人不久后,陳靖崇便快步走入了衙門之中。
當著諸將的面,陳靖崇遙遙作揖走來道:“刺史,四萬匹絹和那三千六百多名囚犯都安置好了。”
“那些囚犯還在劃分,不過現在春種在即,先讓他們留在隴西幫百姓們播種,等春耕結束后再遷徙他們。”
“我找那些囚犯問過,這一匹絹放在關中值錢一千三,放在關內道則值錢一千五,放在山南道和劍南道則值錢一千。”
“這批絹帛若是販賣關內道,亦或者賣往河西,至少價值六萬貫!”
陳靖崇說罷,正堂內外將領紛紛議論起來。
“六萬貫……娘賊的,不知道能買多少東西。”
“來到隴西之后,這錢也沒地方用,都不知道物價怎么樣了。”
“之前在河西,我記得一石米好像值錢兩貫。”
“娘賊的,那這豈不是能買三萬石糧食?”
“這都夠發大半軍餉了吧?”
隴西軍久在五泉,商道斷絕,故此沒有花錢的習慣。
唯有把錢換成糧食,他們才知道這批絹帛的價值如何。
面對眾人鼓噪,劉繼隆不緊不慢道:“這些絹帛按照我剛才說的,存入州庫之中。”
他目光掃視諸將,諸將隨之安靜下來,而他緊接著才道:
“朝廷的擢賞還沒下來,若是有擢賞,那到時候盡數入庫,由我為你們分配。”
“自即日起,在衙門正堂擺上一塊牌子,把每筆用度寫在上面,好讓大伙都清楚每筆錢和糧食的去向。”
劉繼隆要把收支公開透明化,因為他很清楚人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。
朝廷想要挑撥他們的關系,那就讓他們挑撥看看。
想到這里,劉繼隆繼續說道:“我們收復了三州,這確實可喜可賀,但三州是個什么情況,你們一路隨我走來,想必也知曉,不必我多說。”
“眼下三州百廢待興,而商道雖然暢通,可我們有什么東西拿來販賣?”
劉繼隆反問眾人,眾人聞言也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。
不過說來說去,隴西能販賣的東西也不過就是皮毛和牲畜罷了。
這樣的局面,必須改變,所以劉繼隆沉聲道:
“好好休整,今年秋收之前,大軍討伐成、武二州!”
“末將領命!!”
諸將紛紛唱聲,而劉繼隆也擺手遣散了他們。
待他們離去,劉繼隆命陳靖崇去找尚鐸羅過來,與他商量起了進攻成、武二州的事情。
“我想要招降成武二州六縣,你以為如何?”
劉繼隆與尚鐸羅商量,尚鐸羅聞言道:“成武二州漢人較多,番人較少,若是能招降,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“不過這六個縣中,鹽井縣恐怕并非那么好招降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劉繼隆頷首道:“番賊占據鹽井,有井鹽之利,不僅兵強馬壯,城池也算堅固。”
“若要說進攻鹽井一城,我并不擔心。”
“只是在前往鹽井路上,還有一個長道縣阻擋,若是我們進攻長道,必然會引起秦州警惕,屆時秦州官兵不論如何,都會招撫鹽井縣,亦或者趁我們猛攻長道時,強攻鹽井。”
“所以我需要你派人把長道招降,不論許下何種承諾,總之必須招降長道。”
眼下的隴南七州根本沒有一個能夠領頭的存在,連尚延心他們這種河臨渭三州各自為政都做不到,而是各縣為政。
隴南七州十五縣,各自為政,極易擊破。
若非眼下忙碌春耕,加上新卒操練,修葺水渠、堰堤等事情太多,劉繼隆也不會繼續耽擱。
“刺史,此事交給我!”